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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的肚子前面走著,後面跟了兩個拿著髒衣裳的洗衣婦,麥穗自從回到蓮花衚衕,雖說明面上是督著洗衣房的,可洗衣房裡只有兩個外面請來的洗衣婦,她雖不用幹活,卻也沒什麼實權,因她是吃過虧的,雖說肚子越來越大,還是每件事必然親歷親為……
百合順著她的目光看見了麥穗的背影,隨口提了句,“麥穗怕是快生了吧。”
“是啊。”
“也該送回家裡待產了,姑娘現下也懷著孕,再有個家裡生孩子的,怕是不吉。”
“前個兒就讓姚榮家的派捎信到莊子裡了,偏麥穗的婆家不肯來。”
“不是聽說她婆婆有來看過她嗎?”
“來要過一兩次錢,見麥穗沒什麼可榨的了,就再不來了。”
“那――”
“那一家子,嫌狗厭的,聽莊頭說不幹活不說,還整天遊手好閒,莊子裡挑撥離間,又誇耀自家富貴,又說惡毒……若非他們家兒子沒有身契,真該遠遠的都賣了。”
“姑娘說得真有趣,那一對老夫妻都老成那樣了,誰會買?麥穗既然已經嫁了,就是他們家的了,不如這次回去,將麥穗帶走,送回婆家去,生完了孩子再領回來,姑娘您看如何?”
“麥穗他們家怕是不能平安生孩子,把她帶到們家裡去吧,生完了出了滿月,送回山東娘那裡,管家的知道的事差不多問清楚了,留著無益。”
百合沒問許櫻要問清楚管傢什麼事,心知自家姑娘自小便是個有主意的,“不知姑爺什麼時候回來?”
“京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皇上已經下了旨意,讓他們速速回京了,怕是快了。”
待送走了百合,許櫻摸著肚子想了想,“來,請張太太來。”自從那日張太太到了蓮花衚衕,她就一直說自己身子不好,乏照顧,不肯讓她走,將她安置客房裡,每日供應三餐飯食,卻不許她出門,又“無意”中讓她知道了灼華齋“老闆娘”是個真太監假女,被官府捉走的事,張太太雖明知自己被軟禁了,卻也乖順得很。
張太太這幾日每日都想著自己夫妻的下場,偏不見太太找她,盤算來盤算去,卻是越盤算越怕,他們夫妻雖不是連家的下僕,可私吞東家財物,被告到官府,一樣是罪責難道,現下灼華齋又被封了,他們夫妻失了倚靠豈有好下場?
往日她覺得姚掌櫃一家笨,落得個收拾細軟回家種田的下場,現下他們夫妻想要收拾細軟回家種田怕是都不可得了。
整日裡想得都是某某掌櫃貪了東家的銀子,被東家鎖拿到了官府,被判了流刑,妻離子散家破亡的情形,他們夫妻窮過,因而更怕窮,回到原來的日子,還不如一家喝下砒霜死一齊死了的好。
現下見姚榮家的笑吟吟地站客房門前說太太有請的時候,便似是脖子上套上繩索一般,張太太站了起來,卻只覺得兩股戰戰,軟得邁不動腿。
姚榮家的扶起她道,“張太太可是腿麻了?”
“姚家****,太太究竟是什麼意思?您千萬替們夫妻求一求情,求她大不計小過,饒了們夫妻……”
“太太最是仁善,她現今又有了身孕,定會給們夫妻指一條明路……”姚榮家的想了想又道,“只是您蓮花衚衕住了這麼久,張掌櫃也沒有一星半點的音信,太太有些疑慮罷了……”
“那個老殺材,定是不敢登門,若是太太讓們夫妻去做什麼事,們夫妻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倒不用們赴湯蹈火……”姚榮家的扶著她慢慢地順著抄手遊廊走到正堂,又扶著她進了屋,張太太見許櫻還是穿著半新不舊的寬大袍子,臨窗大炕上坐著,卻是因過了午,正吃銀耳蓮子羹,馮嬤嬤站她的身旁,見她進來了,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似沒瞧見一般低下了頭。
“給太太請安。”張太太一邊說,一邊跪了下來。
許櫻似是才瞧見她一般道,“起來吧,非家下僕,不必如此拘禮。”
“這是應當的。”張太太走了這許久,腿上總算有了些力氣,自己站了起來,沒想到腳下一滑,又差點跪下,又是姚榮家的扶了她一把,才讓她站了起來。
“這些日子留府裡幫忙,想必是家裡的事全都耽擱了吧?”
“家裡沒什麼事不是兒媳婦不能做的,家裡也是個閒,沒什麼耽擱不耽擱的。”
“這樣就好了。”許櫻低頭吃了一口銀耳羹,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道,“張太太既然這裡住了這些時日,還是捎個信兒,讓張掌櫃來接吧……”
張太太聽她這麼說,以為是自己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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