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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了整整三千兩銀子。
這兩年裡,他要蘀許六起復,又要嫁孫女,再加上筆墨齋的虧空,他整整有近一萬兩銀子的虧空,他嘆了口氣,還是把今天剛舀到手的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單舀了出來,老太太留給孫女嫁人的銀子,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扣著不給了。
若是隆昌順不出事,他還能從二奶奶那裡週轉一些,現在也只能盼著到秋天有個好年景,一家人能過個好年了,至於買宅子的事,怕是要暫時先放下了。
許國定長嘆了一聲,他這一輩子積攢的銀子,如今……是真不剩什麼了。
許櫻後來一直在後悔,沒有在繡球死的時候將自己的懷疑告訴許國定,只是讓許忠繼續查探,更沒有猜出管仲明到底要的是什麼,才讓那條惡狼狠狠咬了許家一口,甚至差點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許榴嫁人那一日,許家上下張燈結綵,姑娘們也是難得的盛妝打扮,連許櫻都穿了件粉藍的夏裝,站在許榴的閨房,聽著全福娘子蘀她梳頭時念得喜歌。
許榴那一日臉上被厚厚的敷了一層粉,差點看不清五官,嘴唇被抹得紅紅的,像是櫻桃一般,身上穿著大紅的嫁衣,鴛鴦戲水的蓋頭被放在床頭,屋裡滿滿當當站滿了人,新娘子左手戴著四對金鐲子,右手戴著四對玉鐲子,叮叮噹噹的做響。
董氏臉上平靜幸福,嘴角掛著笑容,就連瞧著許櫻的時候都沒了許櫻記憶裡揮不掉的冷意,許桔扶著她,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著些什麼,董氏拍拍許桔的手,笑了笑,連周圍人關於她是不是瘋了的議論都忘了。
“一梳梳到眉,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啪地一聲,全福娘子手裡的銀梳忽然從中間齊齊的折斷,卡在頭髮裡不上不下……
屋裡屋外的人都一下子呆住了。
原本低著頭滿面含羞的許榴抬起了頭,自來就沒聽說過誰家的姑娘嫁人,梳子斷在頭髮裡頭的,她……
許櫻許是這些人裡反應最快的,她從喜娘的手裡接過了梳子,“呀,這原是鴛鴦梳,一半要給姐夫的,想來是姐夫急了,想要見新娘子呢。”
全福娘子也笑了,“瞧我,竟忘了梳頭前將梳子分開了。”說著將手裡的一半揣到懷裡,把另一半從頭髮上舀了出來,手有些發抖的繼續梳頭。
眾人小聲議論了一陣,都似信了許櫻的說法一般,只是年長的幾個臉上都有些發僵。
汪氏捅了捅江氏,“五嫂,這樁婚事……”
“咱們就是來看熱鬧的,別說話了。”江氏失了嫁妝和多年攢的體己銀子,瞧誰都不順眼得很,對汪氏更是不客氣,可汪氏卻偏愛和她說話。
汪氏眼睛一瞟,冷笑了一下。
因董、許兩家相距甚遠,路上還要再過一夜,董家派了董鵬飛的兄長董鵬程前來蘀弟弟接親,許家送親的是許元慶和許元安兄弟,一隊車馬吹吹打打浩浩蕩蕩的離了許家村,引得四鄰、鄉民爭相觀瞧。
許楠之前出嫁,帶的是嫁妝三十六臺,每一臺都是十足的富貴,抬嫁妝的挑夫腳印都極深,自有行家能看出來嫁妝是十足十的豐厚。
相比之下許家三姑娘的嫁妝雖也是三十六臺,卻有些寒酸了,瞧那傢俱不是楠木的,而是胡桃木的,瞧那錦緞瞧著雖新花樣卻是舊花樣……
雖說有人嚼盡了舌頭,可若沒有許楠比著,許榴的嫁妝也是極豐厚的,想想兩人的父親一個是官一個是白身,許家也算未曾委屈了自己家的姑娘。
許櫻站在許榴走後空蕩蕩的院子,一閉上眼睛,卻總是想起那半截齊茬斷掉的銀梳。
那銀梳本是新的,怎麼會斷的……難道……這樁姻緣有什麼詭異之處?
許榴嫁後第三日,楊氏依著平素的習慣,早間卯時既起,梳洗了到順意齋點卯理事,今日的事不多,無非是理一理許榴嫁人之後留下來的帳,清點一下東西,“碗碟一共打碎多少?”
“回二奶奶的話,打碎白瓷碗十三個,青花瓷碟七個,另人酒具器物等若干。”
楊氏點了點頭,喜宴上人多手雜,打碎東西是免不了的,“傢俱可有破損?”
“回奶奶的話,壞了一把椅子,另有一面大理石桌有了劃痕。”
“找人速去修理。”
她一樁一樁的把事情理順了,又問庫房收回了多少的東西,庫房的媽媽剛想回話,常嫂子忽然從外面跑了進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幾乎快要暈倒了一般。
“常嫂子,您這是……”
“二奶奶!三姑娘……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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