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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中做得最大的,這才下手,也未可知。
若是如此……老爺又得罪了哪個江湖人呢?
許國定這些年雖說經營著筆墨齋,可來往都是官場文人啊,跟江湖中人八杆子打不著……
可要說有……
許櫻猛然間想起一個人來!正這個時候綠蘿引著許楠來看她了。
“四妹妹,想什麼呢,如此的入神?”
“二姐姐。”許櫻站起身去迎她,姐妹兩個寒暄了一會兒,這才分別落了坐,“二姐姐不在家中置辦嫁妝,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
“我娘在那裡計算著嫁妝薄厚,衣料顏色樣子,聽得我頭疼,這才來你這裡暫避,都說你這裡院子小又偏僻,我瞧著是鬧中取靜,難得的清靜世界。”許楠笑道,她本性子舒朗,屋子收拾的也如同男孩子的屋子一般,許櫻的屋子則是不似男子的屋子,也不似閨中女子,怎麼說呢,該有的一樣不少,可要說什麼可以把玩的小玩意兒,卻是一件沒有。
原先許櫻和楊氏是隻住三間正房,楊氏住東屋,許櫻住西屋,窄小得很,後來許櫻又把廂房充做了書房,這才算是多了點富餘的地方,可也還是小,許楠一進屋就一覽無餘了,觸目所及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是整潔乾淨罷了。
許楠看了一圈,覺得沒什麼可看的,這才注意到許櫻壓在桌邊的信,“我是不是打擾了四妹妹的正事?”
“我哪有什麼正事。”許櫻笑道,“只是剛才在看我舅舅寫來的信,明白了一些事罷了。”可要說明白,只明白了一半,許國定這些年得罪的人,要說沾點江湖的邊的,只有那個當初跟香憐苟且,被老爺硬栽了夥同姦婦謀害親夫罪名的皂隸了,可他究竟姓甚名誰許櫻都不知道,更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了。
許楠見她發起呆來了,覺得自己來得不巧,嘆了口氣,“我知道妹妹你事情多,本不該來的。”
“是我自己走神了,怠慢了姐姐。”許櫻瞧著許楠,她本是官家出身的女兒,又在京裡住了多年,見識自是不同凡俗的,“姐姐其實來得正巧,妹妹有一事疑惑,若是有人落草為寇,知道他原名實姓,也知道他派何人銷賊贓,該如何找這人。”
“這種事自是不用我們這些個閨閣女子管,要報與於大人也是成的,只是於大人馬上要卸任,怕是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又是要升了的,這個時候查出大明府左近有賊寇豈不是要打他的臉?大明府是山東首府,自是該找錦衣衛衙門,只是文官素來與錦衣衛避著嫌,這事兒不能走人情,要走正章,這又不是我們能出面的了。”
“多謝姐姐指明路,不管怎麼說,有路可走就成了。”
許國定也在四處打聽究竟是有誰要向許家二房下手,聽見許櫻跟他講了許忠的事,又講了陶姓行商的事,也就對來龍去脈知道了些許,“你說要報到錦衣衛衙門?”許國定年齡大,顧慮得自然多些,“咱們一不知道那皂隸如今佔得是哪座山頭,二不知他手下還有何人,三不知他有何江湖朋友,如此冒然行事,一怕是會打掃驚蛇,二是怕激得他狗急跳牆,他是刀口上混生活的,咱們許家還有這麼一大家子人家呢。”
“自是不能由咱們去報。”許櫻早在來之前就想好了,“孫女打聽了,那姓陶的正要出手一批茶葉,找了幾個相熟的買家明日去看貨,咱們只要悄悄的舉發他銷贓,待他落了網,再圖謀其他。”
許國定想了想,如今許家已經被逼得步步退讓,他一個兩榜進士,讓草寇欺負至此也實在是窩囊,“嗯……這倒也是個法子。”他瞧了一眼許櫻,“你一個未嫁的姑娘,此事不宜多牽扯,這些我都知道了,就交給我辦吧,我雖遠離官場多年,也不是一個朋友都沒有的。”
“是。”
許櫻原也沒打算出頭露面去管這件事,只是隱隱覺得這事不會是表面上兩個店鋪那般簡單,那皂隸也算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他在暗處謀算了這些年,現在才動手,必定是要一擊必中,這樣零敲碎打又是在玩什麼把戲?
☆、103雙龍會
許忠糊里糊塗入了獄;又糊里糊塗的出了獄,進了家把身上的衣裳全脫下去燒了,又洗了去穢氣的澡,跟老婆孩子沒怎麼親熱;就惦著問詳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百合。
“這事兒我也不是十分知道,只是聽說昨個兒下午錦衣衛出動,抓了姓韓的行商和他手下的人,光是裝著人犯的黑頭車就整整有四輛之多,只是蒙得嚴嚴實實的,誰也看不真切;今個兒早晨我就聽見信兒說讓去接你,八成是和此事有關。”
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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