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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襄看著她微微蹙著眉頭,眼裡卻沒有憂愁,只有不肯退縮的堅定……這樣的目光,他並不陌生,在他的朋友眼中見過不知一次,可那些都是心懷遠大的堂堂男兒!
眼前這個,卻是個芊芊弱質女子,還是他徐襄徐析文未成禮的妻子!
他喜歡她的活力四射,願意寵溺她偶爾的調皮淘氣,只是這種過於堅定勇敢的目光,卻讓他莫名地覺得不安。
將這一抹不安壓下,徐襄溫和道:“婆子也罷了,那隨從確實要謹慎些……這樣,你只挑個順眼的婆子吧,隨從的事就交給我吧!”
江夏轉轉眼睛,看定徐襄,默了一瞬,終於是笑著點了點頭。
都說人手最好是自己的,但眼下她確實沒有能力替越哥兒找個會功夫還忠實可靠的隨從。那她也就再勞動徐襄一次吧……反正,還早著,不是麼。
既然說了是去小院,江夏就不用先去濟生堂,再冒雨去小院了。
徐襄敲敲車壁,吩咐了車伕幾句,馬車就轉了個方向,先將徐襄送到一處街巷口,又送江夏往小院子裡去了。
小院所在的街巷狹窄,馬車駛不進去,只能在巷口下了車。
長貴在車轅上撐著傘,扶著江夏下了車,又將傘交到江夏手裡:“姑娘小心腳下。小的們就在這裡候著,姑娘看過就儘快出來吧,天氣看著不好,過會兒說不定雨會更大些。”
江夏接了傘,點點頭,卻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四下裡看過去。
☆、106。第106章 隱約有小孩哭(2更)
路上,她也曾挑起車簾子看過幾次,街道兩側的流民下雨也沒見少,一個個儘量縮著身子,避在屋簷下……只不過,看那樣子,那屋簷也遮不了多少雨去,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就那麼溼淋淋地蜷縮在那裡,無聲無息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隔著馬車,她能狠得下心去,不加理會,但若是真的就在她腳下,出現一個病弱的老人,或者一個孱弱的哭泣著的嬰兒,她真的能狠下心視而不見?她對自己沒有半點兒信心!
下車站定後,她第一時間就是掃了眼四周的牆根,還好,這邊都是居民小院,整齊卻簡陋,並沒有沿街商鋪那種比較寬的出簷,自然也不能容人避雨……所以,她的目光所及,街巷裡乾乾淨淨,沒有看到避難的流民。
輕輕鬆了口氣,江夏一手打著傘,一手拎著衣角,緩緩往小巷裡走去。
小巷中沒有人,只有雨滴搭在青瓦的聲音,屋簷流水落地聲音,匯合成一片雨聲。
踩在青磚鋪就的巷道里,江夏很慶幸,用修繕房屋替下來的舊磚瓦鋪了路面,要不然,這一下雨還不知如何泥濘呢!
走到自家門前,江夏收了傘——小院原來的大門很簡陋,沒有出簷的。這一次王大有帶人翻修,給加蓋了裡外出簷,雖然仍舊談不上奢華闊綽,但一般的風雨都能遮蔽了。
拿出鑰匙,正要開鎖呢,隔壁那家的媳婦子走了出來,一看是江夏,就向她招手示意。
江夏詫異著,不知這位新鄰居找她何事,卻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意思,就重新打了傘走過去。
互相簡單問候了一句,那媳婦子就壓低了聲音道:“我跟你說,昨兒我隱約聽得你們院子裡有動靜,好像小孩子的哭聲……你進門的時候小心著些,別是宅子空閒久了,進去什麼東西。”
小孩子的哭聲?江夏一下子想到了聊齋志異中那些荒宅鬼狐故事來,登時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下竄上來,讓她脊樑骨上嗖嗖地直冒冷氣啊!
就聽鄰居家媳婦又道:“那啥,也說不定是我聽岔了呀,你也別怕哈,我就是給你提個醒,別進去萬一有什麼給嚇一跳。”
人家畢竟是出於好意,江夏自然地道了謝,告辭回來,繼續開門。
因著有了鄰居的提醒,江夏進門的時候就特意弄出些動靜,推開院門之後,用力地跺了跺腳,又將收起來的雨傘僅僅握在手中——這個時候都是油布傘,傘杆子都是木頭的,握在手中,萬一遇上個什麼,也能防防身!
小院裡很安靜,青磚鋪就的地面上很乾淨,卻幾乎沒有積水。
江夏四下裡掃了一週,就見院子裡光光亮亮的,既沒有叢生的荒草,也沒有堆積的柴堆草垛啥的,就是有什麼東西也沒處藏身,她提著的心也就漸漸放了下來。大概是鄰居家大嫂聽錯了吧!
放下心來,江夏直奔正屋,開鎖進門,屋子裡有一股下雨天發黴的味道。她皺了皺鼻子,快步走過去,先將窗戶都開啟。這幾天的雨下個不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