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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可得的縑裳,她緩了緩面色,輕笑道:“小姑子怕是尋錯了門罷?奴這兒可不售胭脂水粉。”
“錯與不錯,何不待我言明?”崔莞眸光清冷的看著眼前人。
此人姓殷,春風樓中的妓子喚為殷媽媽,上一世便是這個殷媽媽自李提手中將她買下,帶回春風樓,最終又將她送到曾信榻上。
除去曾信,她最恨的,便是此人!
然而,眼下並不宜輕舉妄動,崔莞暗暗吸了口氣,耐住心中漸漸翻騰的怒恨,淡淡地開口說道:“既是不售胭脂水粉,那麼,沉夢可售?”
聽聞沉夢二字竟從一名小姑子口中說出,殷媽媽嘴邊的笑容霎時便僵了!
☆、第七十五章 濁酒一壺名沉夢(下)
世人皆知,春風藏二絕。
一乃曾名動天下,才貌無雙,被稱之為雍城第一美人的花魁雲瑤;二則是千金難求一壺醉的藇藇佳釀,纏夢酒。
一沉一纏皆為夢,可惜世人只知美人纏夢,綿長繾綣,說不出的**蝕骨,卻不識獨酌夢沉,灼烈醇厚,亦別有一番絕頂滋味。
纏夢千金難求,沉夢更在其之上,且此酒甚少擺上幾面,即便有,也是以纏夢之名冠之,除去殷媽媽與夙瑤,根本無人得知沉夢一名。
而今,此名卻從一位看身形打扮不過十四五歲的世家小姑子口中說出,讓殷媽媽怎能不驚?
不過,到底是歡場風月中出身,頃刻間,她便隱下了心中思緒,僵在嘴角的笑意再度盈盈蕩起,晃著手中的美人扇,咯咯笑道:“小姑子,奴這兒不是酒肆,什麼沉不沉夢的,奴可不知。”說罷塗得豔紅的唇瓣一努,“喏,小姑子只需出了這門往右一拐,便是雍城最大的酒肆,裡頭美酒應有盡有,說不準能尋到姑子所需。”
這是要明晃晃的驅人了?
崔莞抬起頭,隔著素白幃紗,對上殷媽媽看似隨然,眼底卻抹不去一絲沉色的細長雙眸,低低笑道:“既然殷媽媽不知,怎麼但憑沉夢二字,便曉得我要尋的是酒?”
說罷盯著殷媽媽驟變的臉色,也不待其辯駁,她忽的朗聲道:“聽聞春風樓素來敞門迎客,無論來者何人,只要掏得出金,便能奉為上賓,怎麼,今日殷媽媽要破例,將客拒之門外麼?”
少女的聲音如輕鶯婉轉,又如銀弦錚錚,讓人忍不住為之側目。
一些正要自溫柔鄉中抽身離去的歡客,不知不覺便頓住了腳,又驚又奇的目光齊齊落於崔莞初顯窈窕的身姿上,竊竊私語,指點不休。
事已至此,殷媽媽如何不清楚眼前的小姑子是有備而來了,不過,她心有鬼,生怕崔莞說出什麼不當之言,立即便換了一副堆滿笑意的嘴臉,切切言道:“奴不過幾句玩笑,小姑子多慮了。”
邊說她邊抬手一引,繼續笑道:“此處人多眼雜,小姑子還是隨奴進雅間再談罷。”
見殷媽媽陡然轉變做派,崔莞唇角勾起一絲清冷,卻也不拒,只是蓮步輕落時,不經意張口,輕輕抱怨道:“早知如此麻煩,就不該答應四郎所求……哼。”
一番嬌嗔嚶嚀之語,極為細弱,卻一字不缺的落在前方不過三步遠的殷媽媽耳裡,她心中突突一凜,既然有人得知這小姑子前來,事情便不好辦了,即便春風樓身後有貴人撐腰,但眼前這小姑子,顯然也非尋常世家出身……
思到此處,她心中剛剛蔓起的微枝細葉,陡然縮了回去。
緩步行入雅間,殷媽媽立即喚人奉茶。
崔莞淡淡掃了一眼,並未去接,而是徑直自袖中取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小箋,擱置在熱霧騰昇的茶盞旁,似笑非笑的道:“飲茶就不必了,還是照規矩,勞煩殷媽媽將此箋送於雲瑤罷。”
盯著几上的小箋,殷媽媽面沉如水。
☆、第七十六章 雲煙深處藏夢人(上)
纏夢也好,沉夢也罷,之所以千金難求,只因此酒唯有在花魁雲瑤所居的棲雲閣,方可略品一二。而若想踏入棲雲閣,須得遞上一箋詩詞曲賦。
入得美人眼,自得佳人心。可惜,雲瑤掛牌三年有餘,呈入帳中的華美辭藻不計其數,受青睞者卻寥寥可數。
越是這般,雲瑤之名便越加炙手可熱,以至於每回她的車架一出春風樓,幾乎滿城空巷,眾人皆擠在其行進的道路兩旁,只求有幸能一睹芳容。
便是那所謂的謫仙秦四郎親來,亦不見得能入雲瑤的眼,更何況是一個稚年小姑子胡亂寫的幾個字。
如此一想,殷媽媽心中冷哼一聲,喚來方才上茶的小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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