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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狠辣的手段也罷,他從來就不知成全為何處,六年前,他已錯過一次,險些抱憾終身;三年前,又一次瞥見那抹飛蛾撲火般的身影,這一次,說甚也不會再鬆手。
撲火的蛾,既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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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永昌十四年,三月初春,太子劉珩風寒,貴體沉珂,至東宮閉門靜養。
五月,淮南、晉北皆爆民亂,繼而引出鄭、常、魯、尚等士族屯糧逾百萬之舉,以至年年豐饒,兩地百姓卻民不聊生,此事更在江南盜糧案之上。
帝怒,當朝斥士,又遣寒門使節赴淮晉兩地徹查;士寒交鋒,初明。
八月,太子病癒,朝堂為士請命被駁,十一月,士寒爭鬥之勢,盡起,大晉亂象,顯。
永昌十五年一月,魏國趁亂而下,欲奪梁州,遭抵,轉道康平,不出半月,城破,魏人士氣大起,經康平,入東宜,連奪兩城,凡破城之日,便為魏人屠城之時,大晉朝野震驚譁然。
同年三月,太子劉珩請命出征,帝扣奏議,隱而不發,四月,秦城破,雍南二城,兵臨城下岌岌可危。
三日內,太子連上五奏,再請領兵出征。
翌日,帝準。
永昌十五年,五月初,帝發詔命於天下,調兵遣將,又特委太子劉珩為大元帥,統領三軍,擇日出徵。
不似建康人心惶惶,遠在大晉腹地的清河郡,仍是一片當有的平靜,只是此時此刻,已歸府將滿一載的崔莞,自身旁侍婢口中得知魏人攻城一事後,唰的一下,面容蒼白無色,她緊緊盯著名喚碧落侍婢,道:“你將方才之言再說一遍。”
“魏人興兵,連破三城,且每破一城,便將城中百姓屠戮殆盡。”雖說清河郡斷不會被魏人侵襲,言到屠城,即便碧落乃是鐘山死士,面色也不由微微一滯。
不過,她看到崔莞的神情時,又不由勸慰道:“姑子莫怕,清河離那三城何止千里,魏人定不會攻到此處,況且太子領兵出征,自當勢如破竹,將魏人驅出我大晉。”
“……”崔莞聞言,張了張口,卻言不出半聲,魏人兵亂之事,分明應是在一年之後,怎就生生提至此?
而且,她何嘗不知以劉珩的手段,驅逐魏人指日可待,可此時此刻,唯有她才知曉,南城之戰後,將會發生何事。
驀的,崔莞的腦海中浮現出上一世曾聞聽的事實。
太子劉珩,復南城,卻因長谷一役受伏,重傷不治,卒於復城十日。
☆、第二百七十一章 兵禍乍起前塵亂(下)
念起心沉,崔莞毫無血色的小臉不由又白三分。
“姑子?”性情忠厚的碧落,終察覺出不對之處,只是她剛開口,卻被崔莞抬手止住。
“我要得知近一年來建康中所生大事,另外,將墨十八喚來,我要見他。”
崔莞抬眼望向碧落,縱使面色蒼白,但一雙眸子清冷沉定,哪見一絲慌亂之色?
“姑子是打算……”碧落呆了呆,旋即應道:“諾!”
瞥了一眼碧落匆匆消失在門邊的身影,崔莞闔眼,幾口綿長的氣息吸吐過後,驚慌已被壓下,可一絲氣苦之味卻驀然湧上心頭。
當初月下示情之後,隔日那人便悄無聲息的不見了蹤影,若非枕邊的一張殘留冷香的小箋,以及成為崔府護衛的墨十八與貼身侍婢的碧落,她幾欲要生疑,那**亭中的繾綣,無非是南柯夢一場。
那張唯有一字,卻能表心的小箋,她近身收藏,原想著魏人進犯一事尚有餘地,待年後隨母親前往建康時,再與他細說,卻不想……
崔莞捏了捏系在腰間,裝有小箋的精緻荷囊,指尖冰涼泛白。
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劉珩也好,秦四郎也好,皆因她的出現,一改前世閱歷,而魏人進犯比上一世提早了足足一載,此事說不定也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干係。
愈想,崔莞心底的不安便愈濃,前往裕園陪伴崔陸氏時,眉間那一縷難掩的焦色,便落入了崔陸氏眼中。
閒談幾句,崔陸氏便揮手打發了屋中服侍的侍婢,拉起崔莞便一落坐於軟榻上,入手的冰涼讓她柳眉一蹙,頓時緊張的問道:“出了何事?惹得你一整日心不在焉。”
關切的聲音,稍稍打消了崔莞心底的不安,她抬眸一笑,輕聲應道:“無事,許是昨夜落雨大了些,未睡安穩之故。”
這一載,崔陸氏幾乎日日都與女兒同處,府中家長裡短,外出賞花赴宴,件件不落,雖說崔莞未憶起往事,脾性喜好也與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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