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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楚。
他已知曉了?
十年前,李後故去,彌留之際設法讓孝明帝應下指李氏女為太子正妃一事,早已對李氏心生不滿的孝明帝將計就計,賜下婚約,卻未曾言明成親之日,以至於劉珩弱冠之後,仍是孑然一身。
而後,隨寒門勢起,士族式微,首當其衝的便是當年朝堂之上,大權在握的隴西李氏,當年李氏掌權之人正是李後兄長——李雋,其當機立斷,致仕之後舉族避走隴西,這才保下李氏一脈。
然而,十年光陰,在孝明帝暗中授意之下,李氏一族頗受波折,而當初賜婚的嫡長女李縈,也因遲遲未能成婚而芳齡蹉跎,心高氣傲的李縈,心懷怨恨,竟與一名容貌俊秀的小門世家子私囊相授,最後珠胎暗結。
李雋怒極之下,雖狠心杖斃長女,卻未敢將此事聲張,更別言上奏議請罪,為保住李氏一族,李雋行了桃代李僵之舉,自族中選了一位年歲容貌於李縈相近的姑子,養在名下,充當長女,而為顧全己身,李氏族人無需李雋勒令,自行緘默。
本以為此舉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料早被孝明帝當年埋於李氏中的棋子暗中傳入帝王耳中。
孝明帝之所以未在當年便對李氏下手,乃是因忌憚引起士族魚死網破之舉,又欲將此事作為制約劉珩的最後把柄,不曾想,劉珩竟也得知了此事!
看著孝明帝泌黃泛青的面容,劉珩淡淡一笑,道:“故,還請父皇將崔氏次女,指於兒臣正妃。”
孝明帝氣極反笑,一陣嗆咳後,冷哼道:“你既有所求,朕應了你又何妨?只是你須得想好了,以北征之功換此一事,莫要到頭來,悔之晚矣。”
言下之意,便是求了指婚,便再無任何賞賜了?
劉珩垂下的眼簾,墨眸中無一絲一毫動搖之色,他抬手一禮,“多謝父皇。”
“你退下罷。”孝明帝掃了他一下,緩緩闔起雙眸,不在多看一眼。
“諾。”劉珩輕應一聲,轉身便朝外行去,步伐乾脆利落。
出了宮門,劉珩也未停頓,領著一干墨未直奔西籬門,雖說殷貴妃與劉冀不敢輕舉妄動,但保不齊寒門中會有狗急跳牆之輩,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隨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熱鬧喧囂了一整日的陸府,終是漸漸靜下,送走最後一波貴客,陸羅氏笑得發僵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絲倦怠,她匆匆回到居住的庭院,陸嵐正在屋中候著,只是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樣,無半點白日所見的溫婉高雅。
“母親!”
陸羅氏一踏入屋,便見女兒花容慘白的撲來,心中不由一緊,口中卻叱道:“出了何事,惹得你這般惶惶,也不隨你夫主一同回府。”
陸嵐此時哪還顧得著王樊,原本自水榭回到園中宴席上,她便打算喚陸羅氏到一旁言明所察之事,可偏偏崔陸氏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整日都拉著陸羅氏敘話。
從早年小姑獨處時的姑嫂情誼,到出嫁後清河的風土人情,甚至還言及當初崔莞與陸嵐的相伴瑣事,這一聲聲意有所指的話,驚得陸羅氏不得不打起萬分精力,小心應對,唯恐言辭不當,惹來崔陸氏的疑心,而陸夫人也在旁幫襯著圓話。
如此一來,陸羅氏哪還能察覺到陸嵐的異狀?且陸嵐回席後不久,崔莞等人也一併返回,而後就更無縫隙可尋,逼得一整日皆如坐針氈的陸嵐,生生忍到此時,方能將憋在心中的驚聲駭語一一吐露。
“什麼!?”陸羅氏臉上的倦怠一掃而空,猛然瞪大的雙眸中湧現出陣陣駭然,“你是說……不,絕無可能,世間豈會有如此荒唐之事!”
“母親。”陸嵐緊攥在陸羅氏臂上的雙手冰涼徹骨,她也不願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那畫那詩,若非是崔莞本人復生,又怎會知曉?
陸羅氏深吸了一口氣,定下心底的慌亂,沉聲道:“以你與阿莞的交情,當年那幅畫說不定被她妥善收藏,那崔菀既回了府,保不齊在何處尋出畫,這才……”
“可那字跡分明就與阿莞所寫的一模一樣!”陸嵐此時是真慌了,姑且不言與崔氏反目成仇,一旦思及王樊得知此事的後果,她便覺得渾身上下如墜冰窟。
“這又有何?”陸羅氏冷聲道:“那崔菀到底是養在別處,你姑父姑母又甚是**愛阿莞,難免會望菀思莞,為奪人矚目,她自是得事事學著阿莞,練上一手相似的字跡,也不無道理。”
“可……”陸嵐還欲再辯,卻被陸羅氏揮手打斷。
“推開旁的不說,倘若她真是阿莞,豈會流落在外三載不歸?你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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