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1/4 頁)
面是剛煮好的,湯與面清爽相融,並不粘膩,面的上面擺著兩個煎雞蛋,兩片菜葉子。
一股香味從面內飄溢位來,勾人胃口。
整了一個晚上就只是煮了這麼一碗寒酸得不能見人的麵條?
玖蘭戚祈略帶不滿地眯起雙眸,正準備轉身便走,卻不經意掃到略矮於灶臺前,有幾張並排湊一塊兒的桌面上,密密擺著幾十個一模一樣的碗。
玖蘭戚祈腳步一頓,眸中的晦暗被一絲疑惑替代,上前一看。
沒錯,細數一下,真的足足有三十三個碗,而且這三十三個碗中全部都是跟擺在灶臺上一模一模煮的麵條。
不同的就在於,那一碗煮得更湯水合適一些,擺放得更整齊一些,並且碗上擺放了一雙筷子。
他一一掃過那些面,不知道出於何種心理,竟取下那碗上的筷子,先嚐試地將灶臺上的面吃了一小口——一般。
這所謂的一般,還是在他餓了一天的情況下給了一個勉強評語。
然後他出乎好奇,或心中形成了一個荒唐的想法,用筷子試了一下別的碗裡的面,從第一碗已經冷掉的開始——難吃死了!
他嫌棄地看向第二碗,挑了一根——鹹!
第三碗——淡!
眼前的三十三碗,他只隨便試了幾碗,從一開始的極度嫌棄,到最後的若有所思。
然後,他再重新看向那一碗唯一能拿得出手,味道比起其它幾十碗,勉強能入口的面。
走上前,端起它,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花了一整個晚上做了這麼幾十碗的麵條,就只為了煮出這麼一碗依舊難吃的面。
這個女人真是蠢得令人無語了!
一邊吃著,玖蘭戚祈嗤笑了一聲。
——
客棧後院庭內
“小姐,您走掉了,那之前做的一切……有效果嗎?”店小二納悶了,完全搞不懂虞子嬰究竟在想些什麼。
既然辛苦了一個晚上設局,好不容易引得那位公子願意下樓了,為何不趁機讓他看到她為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反而自行避開了呢?
“你知道這世上什麼最好吃嗎?”
小二想了想:“鮑魚,海鮮,哦,對了,那些王公大臣們的宴會,聽掌櫃的說,那裡面的美食那簡直就是……”
“不對。”虞子嬰睨向他,認真道:“是飢餓最好吃。”
雞鵝?那是什麼菜餚?店小二一臉茫然。
☆、第三十六章 嗤,又是一個精神病
“我自傾懷,君且隨意……有時候越隱藏便越欲蓋彌彰,越欲蓋彌彰,真相便越真實,越深刻……”
虞子嬰垂眸,略覆幽色的眼瞳,凝望著那一雙纖細雙手,雖然只是為了步步算計,可其中付出的心血卻是真實的,不容摻假。
況且,看到他認真地吃著她一夜的“勞動成果”,虞子嬰發現……他也並非世上形容得如此討厭。
店小二聽完虞子嬰一席話,只覺滿腦子的問號在打轉,完全聽不懂,若說硬從中挑幾個認識的字眼來分析,那就是……隱藏只是為了——更深刻。
——
接下來逗留在“九渡”的幾日,虞子嬰心知他對她那日的“冒犯”尚餘怒未褪,也不知道那是有潔癖還是心理曾受過創傷留下的陰影,便是一次都不曾主動上樓要見玖蘭戚祈。
她重新在距離他最近的地方訂了一間單人客房,每日雞鳴便去古董街上擺算命攤,眼瞅著牛入柵入夜才施然歸來。
回來她自是先詢問了店小二一道,樓上那足不出戶之人一日的情況。
玖蘭戚祈的內傷經虞子嬰抓的那幾副混合紅花的中藥服下,大抵不足半月便能好透,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倒是不再拿自個兒撒氣,每日都會按時用飯喝藥,像那夜那種能夠趁虛而入的機會卻是再也沒有了。
自然如此,虞子嬰也不會再去徒勞用功。
這種事情做一次是稀罕、特別,做二次則是刻意、討好,特別是相對於玖蘭戚祈這種明顯被寵慣了的嬌縱之人,並非次次拿這種小恩小惠都能起到應有的效果。
如得意不宜重往,凡做事應有餘步。
天時,地利,人和,當真是缺一不可。
每次她出門、歸來之時,她都特地暗示店小二去樓上“通稟”一聲,這樣既能讓玖蘭戚祈知道她的蹤跡,繼而放下疑心安心養傷,二來也是讓他沒有機會在這段彼此磨擦、分離期間,產生距離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