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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冒險也意味著利益收穫可觀,凡事徐徐而圖,穩定有餘,卻缺少幾分衝擊力。
看兩人擠在一堆竊竊私語氣氛甚是怪異,兔子司極力忍耐著車內有其它陌生人的存在,蜷縮一角,垂落下面部,憑陰暗覆滿他周身,靜靜等待虞子嬰“忙”完後,再來撫慰他。
舞樂緊緊蹙眉,眼視幾度流轉,下意識扯了一下被裘掩了掩殘疾的腿部,清了清嗓音,道:“祈,這個女的是你派來找我的?”
對於舞樂的問話,玖蘭戚祈也感到有些疑惑,他凝視著虞子嬰微微挑眉,難道她早就算到人在哪裡,特地隱瞞便去將人找回,想給他一個驚喜?
事到如今,虞子嬰也算是看明白了,什麼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了。
如今自已的“弱點”變成了別人家的親兄弟,她倒是白忙活一場了,遂思沉一瞬,便很有虞子嬰霸道生硬轉移話題的風格,直接道:“走吧,這些事情等順利離開這座呼鄂城再說。”
籽月連番叫喚都沒有得到祈殿的回應,心中一時失落沮喪至極,但看到崎安然無恙,而又能重遇祈殿,她依舊是高興的。
靜靜地觀察車廂一番,她總算看懂幾分,眼前這名穿著老氣深黑款式曲裾式的少女才是真正主事者。——她穿一件曲裾式袍服,無扣,衣襟從腋部想後旋繞,腰間束絲帶,衣服寬博,大袖,領和袖初有皂色緣邊。
如今鮮少有女子如此寡淡素色打扮,即使是那些深居寡婦亦如同,更何況是如此鮮活妙齡的少女。
然而她穿得卻如此的相得宜彰,顯少有人如此壓得住素黑簡單,而能夠完全不顯陰暗、晦澀。
她不由得沉眸凝神,細細地對她深究、觀察著。
“小、小姐,好像、好像有人來、來了!”車外牛子的聲音帶著幾分惶恐,壓著嗓子發出警示。
舞樂聞言臉色微變,籽月則迅速掉轉身,放下車簾,於車外警戒遠探。
兔子司聞言抬了一下眼,看虞子嬰神色如常,便繼續垂下密密睫毛,繼續我很憂鬱,我繼續蹲在角落畫圈圈。
“有多少人?”虞子嬰道。
玖蘭戚祈勾起一截窗簾,視線隨之望去。
“好多、好多,不過瞧不仔細,他們正舉著火把朝這邊搜尋著前進!”牛子聽了小姐那鎮定平靜的詢問聲,不知道為何原本那顆跳動得激烈的心臟,像是因為得到了慰藉、拯救,重新恢復如常。
“將車慢慢駕駛出去,動靜儘量小些,”虞子嬰道。
“好!”車外傳來牛子不打折扣的回應。
“現在怎麼辦?”舞樂緊攥被角,略顯妖意的眼瞳此刻一片冷洌。
“你的樣子他們是認得的?”虞子嬰轉向他,語氣略有深意。
舞樂如一蟄,描繪勾勒妖媚的眼瞳一縮:“你……你要將我交出去?”
玖蘭戚祈聞言,放下窗簾,斜睨了虞子嬰一眼。
虞子嬰用著一種很平靜的眼神盯著他,但舞樂卻被她盯得坐立不安,因為她那眼神莫名令他生出幾分熟悉,每當他說錯,或想錯時,他記得曾經有一個人亦會像現在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她不言,亦不語,不斥責,亦不怒罵,亦從不給他解釋、或點明他錯誤之處,只是像現在這樣,靜靜地、平板無波地盯著他,直到盯得他額冒虛汗,心神不寧之時,她便會出聲。
“將你的化妝工具給我?”
對,就像現在這樣,再次出場永遠不會是延續先前的話題,而是說出一些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心臟突地撲通失去了頻率,舞樂表情像是進入了一種迷幻的夢境般怔愣,聲音就像全部被堵在細窄的喉間,最後是硬生擠出一絲聲音,但那絲聲音卻是沙啞:“你怎麼知道……”
“腿瘸當真會影響人的腦子嗎?”虞子嬰奇異地瞄了他一眼,隨聲嘀咕一聲,便也不跟他再廢話,直接探手於他腰間取出一個風騒繡繁花的袋囊。
這次被人叫腿瘸的瘸子難得沒有炸毛,他一直出神地凝視著虞子嬰,直到她倒出一掌水便糊弄至他的臉上。
他方如夢初配,嘴裡胡亂地“唔唔~”難受地叫了幾聲,然後,虞子嬰取出一塊乾淨布絹替他的擦乾淨後,擺好各種妝具,俯下身,半蹲於他面前,一道工序一道工序,仔細認真地替他重新煥妝。
舞樂怔怔地看著她。
“張嘴。”
他張嘴。
“閉嘴。”
他閉嘴。
“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