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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樂被她一番舉動整懵了,他怔怔地盯著虞子嬰。
怎麼這麼聽話?莫非她根本不是他哪位仇人派來劫人的,而是他哪一位欠債的人派來還人情的?
然而,在聽到她再次提及他腿的事情,他臉色微變,迅速豎起一堵圍牆,柳葉般眉眉的雙毛緊蹙,偏頭冷冷地注視著陰暗一角,道:“與你無關。”
“或許……”虞子嬰遲疑一瞬,烏黑眼珠氳起一絲璀璨異色,道:“我能治。”
“呵~”舞樂勾唇,只發出一聲類似諷笑的聲音,他偏過臉來,篝火叢影間,映襯出他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一張絕美的心形臉蛋,因為臉頰過度削瘦,下鄂顯得尖細如稚,薄薄的嘴唇,那濃密的青絲柔順的放下來,垂落兩肩。
夜色雖然有時候能夠掩藏很多的事情,但有時候卻也能坦露很多的事情。
那張被用了掩飾真容,特意描繪濃豔妖媚的面容,經夜涼如水般修飾清洗,褪卻了別的多餘色彩,還原了他原本那一張最純、最乾淨的面目輪廓,亦還原了他眼底最深層、最欲隱藏卻早已呼之欲出的渴望。
看他似不信,虞子嬰也不再多言,有時候做的比說的更具有信服力,她轉身,正欲再走的時候,舞樂扭動了一下,再次打斷:“等等。”
“又要做什麼?”
舞樂看向那倒在他轎前的英武身影:“籽月……”
虞子嬰知他對籽月的執著與愛慕,三年未見,這倒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就不知道他這雙腿究竟是不是跟景帝搶人的時候,被廢掉的……
分神一瞬,她突地出手,一道氣勁拂去,原本打擊昏迷的籽月從喉間呃啊~一聲,便悠悠轉醒。
這一次,虞子嬰再不給舞樂任何機會喊停,抱著他,腳尖一點,就縱身躍上房簷高處,她髮絲如尾般隨著她的動作靈巧晃動,而剛醒來便第一眼間找舞樂的籽月,眼看著舞樂被那個陌生而危險的少女擄走,當即一驚,便緊追了上去。
他們剛離開,宇文兩兄弟便從撥開重重人群追趕過來,宇文曄衝至,臉色焦急地上前扶起受傷的宇文櫻,而宇文煊則炯炯地盯著那抱走舞樂,莫名有些熟悉的背影。
“哥,怎麼辦?”看宇文櫻只是一時岔氣而暈過去的宇文曄鬆了一口氣。
“瑛皇士兵已經救下,我們追上去!”
宇文煊決定道,再怎麼說那俗媚妖醫都曾對他們一家有恩,此事他們不能不理。
語訖,宇文煊則沿著籽月離開的軌跡追趕而去,而宇文曄蹙眉看了看懷中的宇文櫻,最後一咬牙,則抱起宇文櫻拔腿緊追其後。
他們遭遇的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兒啊!
離開的這群人,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前步剛走,後步便是如急雨般的腳步聲“噠噠噠噠”地踏地而來,千萬人的步伐,由遠及近地匯成猶如無數條小溪涌來,但見一支藍染鐵鎧,威風凜凜的軍隊氣勢壓境而至。
實則,剛才貌似離開的虞子嬰抱著舞樂再度折回,他們正停留在一處房屋錯疊,隱蔽性極強的高處。
居高臨下,遠遠看到從城門口那如藍色洪水般急湧而進,在霧霾沉沉的黑夜內潛行的軍隊,舞樂徹底傻眼了。
“真、真來了?”
“你們就從來不會關心一下城中客棧住客、來往人流、舉止行為鬼祟,別國來了幾撥探子之類的情況嗎?”虞子嬰隨意舉了幾個例道。
舞樂一雙眼睛全力粘在了那群軍隊上,腦子還沒有回過神,嘴就很自然而然地回道:“誰懂這個?異域這群都是一些只懂用武力征服世界的人,如果不是有一個有腦子的惰皇來統治,他們異域憑三年就能贏得了中原人?我看三百年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聽得出他對異域人沒有多少好感。
“兵卒在前本就不需要懂太多,只需要聽得懂上層命令,使喚得動就行了,可惜……他們的惰皇就只是一個人,無分身之力顧及每一處地方,這呼鄂城今夜是註定淪陷了。”虞子嬰道。
“看架勢這次瑛皇是動真格了,除了城內清剿,想必城外亦有佈防,這樣要怎麼離開?”舞樂失神喃喃道。
“怎麼進來的,便怎麼離開。”虞子嬰輕鬆地接下他的話。
舞樂惱道:“既然瑛皇此次傾巢而出,為了不落人口實,亦防止有人對惰皇通風報信,必是不準備留下任何活口,別說是任何可疑之人,或許根本不需要可疑之人,他們都要直接屠光殺盡了事!”
況且,滿城都是異域之人,想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