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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菜刀是白色的,果如劉一味所說,菜刀泛著黃色的光芒。那光芒絕對不是來自燈光的反光,因為這光芒柔和之極,並不刺眼,彷彿在菜刀上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黃霧。眾人看得大氣都不敢透一口,這菜刀實在是不敢想象,素來只有寶石會發光,這鐵怎麼會發光。
在眾人驚歎的目光中,宋景山拿起‘御者之刀’,刀一入手,他整個人似乎都變了。剛才如果說他是一位老人,現在這位老人似乎變得很年輕,他的臉上寫著無比的自信。渾身上下透出一股無形王者之氣,如果廚房是他的世界,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從旁廳中出來幾個侍者,在飯廳中搭起一個墩子。宋景山深吸一口氣,從魚缸中抄起白玉豚,扔在墩子上。那小小的白玉豚,似乎知道自己將被殺,不停的在墩子上跳動著,做那最後的垂死掙扎。陸含嫣看得不忍,別過頭去。
宋景山再次深吸一口氣,目光中射出迫人精光,輕輕一喝。左手按住白玉豚,右揮刀急斬。刀在白玉豚身上不停翻滾,或剖、或切、或刺、或剁,眾人只看得眼花繚亂,目接不暇,只感覺黃芒紛飛,居然看不到刀的影子。這刀法,實在太震撼人心。雪白的魚肉很快就在墩子旁的盤中成型。盤中本來放著用蘿蔔雕成的一個孔雀頭,很快,這些魚肉被拼接上去,盤中出現一副孔雀開屏圖來。宋景山放上最後一片魚肉,鬆了一口氣,道:“好了,大家看看吧。”
眾人朝盤中看去,這成型的孔雀圖精美無比,魚肉層層疊疊,每一片均是一樣厚薄,而且片片薄如蟬翼,通透無比。白玉豚原來是這麼做出來的,眾人只看得心曠神怡。雖然聞不到那食物的香氣,但那白玉豚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魔力,使人有一種馬上把魚肉放入口中的衝動。
劉一味讚歎道:“宋兄,你的刀法這十幾年又精進不少啊。我居然看不到刀的影子。”何止他一人看不到,廳中眾人沒有一個看到刀的影子。
宋景山微微一笑,謙遜道:“刀法是練出來的,熟能生巧罷了。”說完,他夾起一片魚肉,輕輕放入口中。過得片刻,朝著眾人道:“現在可以吃這白玉豚了,不過我再宣告一次,這豚肉鮮美無匹,吃了之後,以後再吃其他料理,必然會覺得索然無味。請大家慎重品嚐。”廳中眾人見宋景山說得非常鄭重,而且再三提及吃過白玉豚的後果,一時之間,大部分人都猶豫起來。不知道是該吃還是不該吃。
劉一味微微一搖頭,道:“我還是那句話,就是死,我也要吃這道菜!”說完,劉一味拿起筷子,往那豚肉夾去。他快,還有人比他更快。
伍三早就等得不耐煩,見眾人扭扭捏捏,這食物既然沒有毒,不吃白不吃,怕什麼。這兩天沒有吃到麵條,正憋得難受,倒要看看這白玉豚到底有什麼特別的。伍三迅速夾起一片白玉豚,塞入口中,竟比劉一味快上一步。
白玉豚的肉一入口,一股奇鮮刺激著伍三的每一個味蕾細胞,驀地這種奇鮮被無限放大,伍三隻覺得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活躍起來,一股幸福的感覺流遍全身。伍三激動無比,這白玉豚,果然不是吹牛,只有吃無限食物袋生成的麵條,才有這種感覺。而這股奇鮮似乎要比麵條好上一些。驀然間,伍三心中一動,如果讓無限食物袋生成這白玉豚,那會是什麼滋味?伍三恨不得立馬就回新城市去,生成一道白玉豚。
接著,劉一味、四眼兩人跟著吃了片白玉豚。其他的人卻沒有動,顯然宋景山的警告起了作用。過得半響,劉一味睜開流淚的雙眼,讚歎道:“果然是人間極品,絕世美味,比伍家麵條的味道又高上一個等級,這白玉豚恐怕今後再難吃到。”說完,劉一味再次輕輕一嘆,舉起筷子,正欲再夾一塊。卻見盤中除了那蘿蔔雕的孔雀頭,哪裡還有豚肉。劉一味一愣,抬起頭來,只見伍三和劉浩兩人正大口咀嚼著,顯然魚肉已經入了這兩人口中。劉一味苦笑一下,無奈地搖搖頭。自己才品一片,這兩人倒好,把魚吃得一片不剩。
宋景山看得也搖頭,這兩個孩子,倒不知道客氣。不過令他欣喜的是,伍三和劉浩以及劉一味臉上終於出現那幸福的笑容,那幸福的笑容已經說明一切,自己做的白玉豚超越那伍家麵館的小面。
伍三吞下魚肉,咂咂嘴嘆息道:“這白玉豚果然比我家的小面好吃,可惜少了點。”這句話說得眾人直搖頭,這白玉豚萬金難求,你一人幾乎包了一半多,居然還嫌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吃到白玉豚。剛才沒有吃到白玉豚的人已經開始後悔,早知道就先嚐一塊,稍一猶豫,就被這傢伙吃光了,遇到這人,才知道世上那‘客氣’二字乃是寫給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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