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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孔真強笑。
伊斯特和司徒文晉只是輕輕點頭。
摘下耳垂上鑲的兩粒豆大的海貝耳釘,伊斯特將它們交到孔真手上,“沒帶什麼好東西在身上,就把這當做給乾女兒的見面禮吧,但願她不要嫌棄。”
可孔真卻知道,這對耳釘是伊斯特十八歲那年,司徒文晉潛到長島灣的海底挑選了顏色最好的微型彩貝,又跑到蒂凡尼工坊,央求老師傅教給他鑲嵌的技法,將海貝親手鑲嵌在鉑金花托上,當新年禮物送給伊斯特的。司徒文晉這些年來送給伊斯特的各色禮物不知多少,但這對耳釘,她卻寶貝得緊,只在特殊的場合才肯戴。
託著輕如蟬翼的耳釘,孔真卻覺得重如千斤。
“你拿回去,等扶桑出生了,你親自交給她。”孔真將手推回到伊斯特面前,怎麼也不肯收下。
伊斯特卻伸手,合上孔真的手掌。
此時瑪洛斯號的人眾早已盡數下了飛機,而隨著警鈴的響起,甲板遠端的艙口已緩緩開啟,提示飛機啟行的時間已到。
在強烈的警鈴聲和風聲中,幾人已無法再對話,於是司徒文晉和伊斯特只是向老友們揮手,便轉身上了回程的飛機。
站在正在閉合的機艙口,伊斯特看到謝元亨正環著孔真的腰,而孔真眼眶紅紅,已經有眼淚抑制不住地掉下來。
就算此役不能生還,若能繼續活在摯友的記憶之中,那麼一切倒也不太糟糕。
撫撫司徒文晉按在自己肩頭的手,伊斯特輕輕嘆口氣。
她的氣息中,淡淡的咖啡苦澀,卻混合著若有若無的伏特加味道,與杏仁酒的甜香。
司徒文晉知道,這世上只有一種東西有這樣的氣味組合。
“俄式咖啡?你不是不愛喝那個嗎?更何況你工作時間從不碰酒精的。梅,在太空站到底出了什麼事?”司徒文晉低頭看她,神色中盡是擔憂。
伊斯特目光中雖帶點疲倦,卻仍滿不在乎地笑起來,
“還能有什麼事,逢場作戲罷了。不止如此,我還吃了一大碟和果子,嘔,現在還覺得反胃。——阿晉,我好辛苦的,你得補償我。”伊斯特軟糯糯地撒起嬌來。
司徒文晉低頭看她。她那雙煙水晶色的眸子像足了羅遠嶠,而她桃心臉上的精緻五官,同博拉霍簡直一模一樣。可在他看來,她從來不是哪個人的骨血後裔。她是花的靈魂,雪的精魄,她是世界上最美好事物所幻化的生靈。她不曾屬於任何人,也不應屬於任何人,但他放不下他固執的貪戀。
“想要我怎麼補償你?”司徒文晉撓著她的頭髮。
伊斯特抬頭看著他,想了想,卻只是轉過身,勾住司徒文晉的脖子,將自己靠在他懷裡。
正在關閉的艙口狂風大作,於是司徒文晉解開軍大衣的扣子,將伊斯特整個人都裹在裡面。
在一片黑暗之中,博拉霍那張帶笑桃心臉,終於在伊斯特頭腦中逐漸消失。代之而來的,是令人心安的溫暖與寧靜,將她的心牢牢包裹。
在這世上,只有他,才是與她生死相依、魂夢相連的摯愛親人。
作者有話要說:還記得那一年伊斯特給司徒的新年禮物是什麼嗎?
☆、猜忌
4月3日。
瑪洛斯號,二十層飛行甲板。
11:50。
飛行甲板遠端;倒梯形的出艙口大開。隨著一陣狂風颳過;一架輕薄小巧的銀亮戰機從艙口一閃而入。起落架放下,跑道上有一長串的火花燃起。在火花的盡頭;那架玲瓏的戰機;竟已變成在諸人面前轟隆駛過的龐然大物。一聲刺破耳膜的急剎聲後,那條陰鷙的鋸鯊;已氣定神閒地停在機庫的正前方,令人絲毫無法相信,就在數秒之前,它仍在超音速狀態下疾駛狂飆。
跑道兩側的飛行員們;儘管平時鼻子翹到了天上,但面對鋸鯊乾淨利落的降落急停,卻也不得不嘖嘖佩服;而在維修區伸著脖子看的技工們,也都長長舒了一口氣。
可隨著機艙的開啟,從飛機上跳下來的黑髮女飛行員,神色卻並不那麼舒展。儘管她看上去面色隱忍,但微蹙的眉峰和微抿的嘴唇,都暴露出她此時心情的糟糕。
若是再年輕幾歲,面對迎上前來的機械師,伊斯特定會忍不住摔頭盔甩臉子離開,但作為飛行官長,伊斯特知道,她的態度對整個飛行甲板來說至關重要。因此,她暗中運了運氣,勉強掛了一張笑臉,向機械師和聲道,
“陳上士,試飛之前,我以為飛機平衡問題已經解決完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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