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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陣,接著同時轉過臉來,隔著鐵柵欄面面相覷,彷彿剛剛經歷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沉默之中,伊斯特看了看司徒文晉臂上的銀雙紋上尉臂徽,司徒文晉看了看伊斯特臂上的金橡葉少校臂徽,接著兩人又同時轉過臉來,繼續盯著那衛兵那灰撲撲的上士臂徽瞧,臉上的神情皆是無比真誠的困惑。
司徒文晉和伊斯特在學生時代蹲禁閉的時候,往往被牢頭欺辱得苦不堪言。兩人約定,日後成為了高階軍官,再來蹲禁閉時一定要蹲得揚眉吐氣,把輸了的場子全都找回來。
在兩人灼灼目光之下,那衛兵早已一頭冷汗,
“屬下……還是不打擾兩位長官清談的雅興了……”說罷,他抬起轉了筋的腿,就要開溜。
“哎,這位上士,眼看就要到飯點兒了,你這是要下唐人街買外賣吧?”不等他回答,伊斯特自顧自地接著說,“真是湊巧。早飯沒吃,餓得好心慌。你不如去卡瑪卡爾餐吧替我叫一份椰奶青咖哩,跟他們說是伊斯特少校要的,他們自然知道怎麼做。”
司徒文晉給了她一個“不裝小清新又不會死”的眼神,卻也朝那衛兵點起菜來,“卡瑪卡爾對過的小巷子裡左手第三家,是一個叫峨眉飯莊的小館兒,你替我要一份醬爆雞丁,多放花生少放蔥。”
聽到“雞丁”二字,伊斯特嗤地笑了出來。
“……你別笑,這家的雞丁是真的好吃。”
“你倒是說說看,世界上哪家館子的雞丁是你覺得不好吃的?”
“……”
“你要是能說出來一家,我立馬跟你姓。”
“……”
司徒文晉憋足一口氣,本想著定要說出一家飯館來煞煞伊斯特的囂張氣焰,左思右想之後,卻實在說不出昧著良心的話,最終只能嚥了咽口水,乾巴巴地道,
“……這一家真的比別家好吃。”
“真的好吃?”
“真的好吃。”
“那肯定是用豬油炒的。”
“豬……那又如何?我又不是回民。……你也試試嘛,人應該多嘗試新鮮事物。”
“油膩膩的,我怕吃不了剩下,浪費糧食不好。”
“你剩多少,我吃多少。”
“那還罷了。”
見伊斯特點頭,司徒文晉揚聲吩咐那衛兵,“喏,那就要兩份雞丁,一份多加花生少放蔥,另一份用腰果炒,不要勾芡。再加兩個椒鹽花捲,一份拍黃瓜——用麻醬拌,別放醬油。”
說罷,司徒文晉像想起了什麼,轉頭問伊斯特,“他家糖三角也不錯,咱們也來兩個?”
那衛兵踉蹌著落荒而逃。
“你動作倒是快點,長官們都餓得前心貼後心了!”司徒文晉對著他的背影喊。
衛兵腳下一個趔趄。
伊斯特笑著伸長了胳膊,隔著鐵欄杆拍了司徒文晉一記,“人家看起來還是未成年的樣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的,明明是那些撿到了幾分權力,就以為自己有資本對人生殺予奪的人。”司徒文晉適才整人時候的晶亮目光漸漸黯淡。他轉過身去,靠著鐵欄的一角坐下。
伊斯特知司徒文晉又想起了適才在三十層甲板的事情。她走過去,在欄杆另一側坐下,和他只隔一排鐵欄。回想起他在審訊室救人時的果決,在中控室陳詞時的堅定,想到他十幾年來從未改變過的明亮目光、溫暖手心,伊斯特心中盈滿了欣慰驕傲。只要他的堅守能夠歷久而存真,就算她再多十二年的苦辛,就算一生只能這樣同他相隔鐵欄兩側,能並肩卻不能相擁,也還是一件無比劃算的事。
她隔著鐵欄伸手拍拍司徒文晉的手,
“區區幾個人渣,完全無法撼動這個世界的美好本質。你不要杞人憂天。”說是這樣說,伊斯特心裡想的卻是,只要有你司徒文晉存在,就算世上的人一個個全都成了渣,也絲毫不能撼動這個世界的美好。
想起來五個月同自己越來越遠的那顆藍色星球,司徒文晉苦笑,“我甚至不知道現在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了。……梅,我方才在想,我們今天做的事情,也許真的違背了我們從軍時候所立下的永遠忠誠於合眾國的誓言。”
伊斯特轉過臉來,直視司徒文晉,“阿晉,你我從始至終隻立下過一個誓言——作為軍人,以生命守護世間的公平與正義的誓言。我們所忠誠的自己的良心,而不是哪個混蛋上峰的神邏輯。”
“……所謂混蛋上峰,你指的是我老爹麼……”司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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