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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七歲相戀開始,伊斯特和司徒文晉兩人就如橡皮糖一般日日黏糊在一起。可從西點畢業之後,一人登上星艦,一人遠走西非,兩人莫名其妙就分了手。對此,兩個當事人都不願多談。聽未婚夫謝元亨說司徒文晉兩年多來失魂落魄,因此孔真覺得這一定是伊斯特受不了異地戀,而整出了什麼折磨司徒文晉的么蛾子。這次來南美看她,孔真也是有藉機替這對戀人說和轉圜的意思。可無論如何沒想到,一直以來把司徒文晉放在心尖上的伊斯特,居然轉身就戀上了他人。
而這個威廉?羅斯托,即便是偏頗如孔真,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是被他的溫柔巨網網住,就算是多任性的女人,都逃脫不了乖乖愛上他這唯一活路。
更何況他對伊斯特那麼好。
儘管司徒文晉對伊斯特也一向是寵著慣著,但兩人畢竟同歲,又是同等優秀,一對年輕眷侶,相處的方式自然是攜手並肩、相互依賴扶持。而長伊斯特七歲的威廉?羅斯托,對待他年輕任性的戀人,則是將她嚴嚴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沒原則地嬌寵溺愛。羅斯托對伊斯特過分的嬌慣,有時連孔真都看不過去,對此,羅斯托只是望著在不遠處聚精會神除錯直升機的伊斯特,溫然笑笑,
“我苦苦追求她兩年才得償心願。對她,我會盡我所能。”
至今,孔真還記得他溫柔語調中的堅定決絕。
但那又如何?此後的十年,伊斯特數歷磨難、幾經生死,可不論是羅斯托還是司徒文晉,卻沒有一個能站在她身畔、護得她周全。
結束了對戰俘的調查問話,孔真走出醫療中心,正好遇到剛做完體能測評的伊斯特。見伊斯特神情愉悅,估計是醫療中心給她重返駕駛艙開了綠燈,孔真也跟著高興。伸手攬過閨蜜的胳膊,孔真笑著撒嬌,
“梅,陪我去吃印度菜吧。我要無聊死了,元亨這幾天忙個臭死,連一起吃個飯都沒時間。”
看到孔真,伊斯特本頗為高興,可聽到“印度菜”三字,她卻有些猶疑,
“不如我們去十九層咖啡廳吃乳酪通心粉,我請客。至於三十層甲板以下,阿真,最近你還是不要去的好,下面挺亂的。”
孔真“咦”的一聲,“昨天還看到寧馨那丫頭下去唐人街買外賣呢,我這麼大的人了,反倒混得比小丫頭沒出息了不成?”
伊斯特略一遲疑,覺得聰明如孔真,這種事情早晚要被她知道,只得道,
“因為我們無論如何甩不掉尼亞薩號,所以現在瑪洛斯號流言說艦上必有內奸。而尼亞薩號是非洲血統……而且前些天劫持中控室的也多是深色面板……”
孔真精研民族學,自然一點就透。孔真出身世家,在大都會紐約自然是無人敢加刁難,但這些年因為田野調查而在世界各地東奔西走,卻沒少因為自己的褐色面板而受到冷眼歧視。
見孔真皺起眉頭,知她已領會自己的意思,伊斯特也煩悶道,
“這幾天下層甲板出現了不少針對非裔的威脅塗鴉,儘管至今還沒真出事情,但是如果戰事繼續這麼膠著下去,人心浮躁,誰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雖然尼亞薩號的攻擊效率已經遠不如戰事剛剛開始之時,但十天來高強度的運轉,已經讓二十層飛行甲板的飛行和後勤人員疲憊不堪,士氣也一落再落。為此,司徒文晉和伊斯特都大感擔憂,卻沒商量出什麼解決的辦法。
“那我們就去吃通心粉吧。”孔真晃晃伊斯特的胳膊,想要將困擾閨蜜的煩惱盡數甩脫。
☆、歸來
12月14日。
瑪洛斯號。十九層甲板,飛行員住宿區。
06:00。
伊斯特抓起軍靴,用小鋼銼將靴底的防滑鋸齒打磨得更加鋒利。蹬上鞋,她將鞋帶穿過最上面一對銅袢,死死綁了個雙結。之後,她穿上厚厚的飛行服上衣,將內防火層的拉鍊拉到領口,接著一枚一枚扣上外絕緣層的搭扣。接著,她從抽屜裡取出柔軟密實的飛行手套,先套左手,再套右手,接著十指交叉相握,讓手套與手指緊緊貼合。活動了活動手指,覺得滿意了,她接著把手套和袖口的搭扣一顆顆仔細扣得嚴實。穿戴整齊之後,伊斯特拉開衣櫃,對著櫃門內側的全身穿衣鏡打量了打量自己。
鏡子裡的女人十幾年如一日的藍灰色飛行服,黑軍靴黑手套,自己看著都無趣。如果像司徒文晉那樣高挑有型,穿飛行制服倒是一道風景;可是自己海拔不夠,穿剪裁合體的呢子軍服倒還能顯出腰細腿長,勉強有個樣子,可是穿上厚重的飛行服,就完完全全像個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