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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掛著“M。伊斯特少校”銘牌的門半掩著,裡面隱隱傳出談話的聲音,而坐在門口摺疊椅上聚精會神打PSP的那棕發雀斑臉的年輕人,正是在杏壇號覆沒那天嘲諷伊斯特和司徒文晉演技拙劣的麻煩精彼得森。
見到自家飛行官長一張臉黑如鍋底,彼得森腿肚子轉筋,忙藏起PSP,從椅子上跳起來,挺胸抬頭,立正敬禮,
“長官!”
司徒文晉皺眉,“還有十分鐘就是你的飛行班次,你還不去準備,愣在這裡幹什麼。”
“可是長官,搞錯了吧,我剛剛已經飛過一個班次了,現在是休息時間……”彼得森一臉無辜,指指伊斯特的門,“而且我好不容易才排到的……”
“哪來那麼多廢話,還不快去!”司徒文晉臉色更差。
彼得森不甘心地蠕動了兩下嘴唇,最終還是對飛行官長的恐懼戰勝了對“談心”的渴望,向司徒文晉敬了個禮,回身跑下二十層甲板。
這時身後伊斯特的房門被猛地拉開,衝出來一名黑塔一般的壯漢,將司徒文晉撞了個趔趄,正是當日險些害得伊斯特死在空戰中的菜鳥克萊門特。他比司徒文晉還要高半個頭,此時一雙眼睛腫得桃兒一般,見到司徒文晉之後禮也不敬,只是嘟囔了一句“司徒長官”,接著抽抽搭搭地咚咚跑走了。
司徒文晉大腦一陣脫線,卻聽門裡傳來伊斯特的聲音,
“……阿晉?是你麼?請進。”
司徒文晉推門而入,“那個克萊門特這是怎麼了?”
“性生活不和諧唄。”
司徒文晉望著盤腿斜靠在床上的伊斯特,一臉不贊成。
伊斯特愣了一會而方才反應過來,隨手就把手邊的一本書向他頭上丟了過去,“胡思亂想什麼,是他和他女朋友寧馨。”
司徒文晉輕鬆抄起呼嘯而來的書,拿在手裡隨便翻著,“寧馨?那個兇巴巴的袖珍金髮小妞兒?”
“你還好意思說她兇巴巴?你這一個禮拜把她訓哭了幾次?”
想到那群兔崽子,司徒文晉的太陽穴又跳了起來。他拽過一把椅子,坐在伊斯特床邊,準備和她好好理論理論此事。話到口邊,卻變成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戴眼鏡了?”
伊斯特此時穿著一條藍灰色的舊軍褲,上身套著一件印著西點軍校logo的舊體恤,一支烏沉沉的鈦鋼筆夾在領口。她把黑髮隨便束在腦後,而一張桃心臉上誇張地架著一副牛角框的大眼鏡。隔著鏡片,她的目光更顯得溫和。
“阿真的舊眼鏡,我換了一副平光片。怎麼樣,有麻辣女教師的範兒吧?”伊斯特笑起來,摘下眼鏡便架在了司徒文晉的鼻樑上。
司徒文晉新近剪了個極短的寸頭,精神利索。但就算是再帥的酷哥,配上這樣一副古怪的眼鏡,模樣自然也是滑稽得緊。伊斯特笑吟吟地端詳了他半晌,忽地哧的一笑,似是想起了一件好笑的陳年舊事,目光流轉,正正經經地連名帶姓叫他,
“司徒文晉,你這個模樣,配上這樣一個……”
“你可以閉嘴了。”司徒文晉長著一雙能看穿她腦子的透視眼。
伊斯特委委屈屈地閉嘴,柔軟的嘴唇微抿,一側的腮幫子鼓起來,目光裡盡是不甘。
她的每一個小動作小細節,都是司徒文晉所極為熟稔的。十幾年來,她的模樣並沒有什麼改變,但沒來由的,看著她,司徒文晉心中卻總有一種明珠蒙塵的嘆惋。
嘲笑司徒文晉的機會總是很多,伊斯特倒並不在意失去了這一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大事,伊斯特推推司徒文晉,目光閃閃,“請你去幫我關上門,我有件大秘密說給你聽。”
司徒文晉暗中搖頭。“請進”“請關門”,一般人在軍隊裡越混越糙,而伊斯特卻正好相反,說起話來一年比一年客氣,性格氣質也一年比一年溫和,似乎她少年時代曾深惡痛絕的禮儀教育,正在一點一點反噬回來。
司徒文晉走去關門,卻見到碩大的一卷地毯從門縫裡探進了頭。跟著進來的,是一顆長著亂草般金髮的腦袋——抱著地毯,咯吱窩裡還夾著個便當袋,擠進來的人正是瑪洛斯號的年輕通訊官阿萊索?洛曼諾。
“嗨,午安,伊斯特。咦,司徒上尉,您也在。”洛曼諾向兩人打招呼。
司徒文晉頗有些不豫——不論是政宗一郎還是洛曼諾,見到他的表情語氣,總讓人覺得他司徒文晉才是那個礙事的電燈泡。
“阿萊索,你這又要演哪一齣啊?”伊斯特出言諷刺,語氣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