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從外院的道上來的,雖然細碎,卻是目標明確,一下就停在霽月樓外。我回頭,晴初正貼在我後面,她身子又冷又僵。
網?是誰?我無聲的問她。
她搖頭,大睜的眸子深不見底。
她在害怕。自從被我發現她和龐府人有聯絡,這陣子都風平浪靜,忽然又出現個神秘夜行客,是來找誰?
她看出我的疑竇,搖了搖頭,將一根冰涼的指尖勾住我扶在窗上的手。
那人在輕輕的敲門了,怪的是那人沒穿夜行衣,適才的一片烏雲散了,細碎月光從枝葉間洩露一地,那人抬起被照的一片斑駁的臉。
我們同時瞪大了眼睛,小么兒!!
小么兒被陰影覆蓋的圓臉上還是能看得出惶恐和興奮,他四面張望,確定沒人,又叩一叩門。我們聽到樓下的門也開了,有同樣輕微的腳步聲輕輕踮過院子,去給他開門。
這下沒什麼懸念了,晴初看我一眼,我們同時露出微笑。
果然是小果兒。
小果兒朝樓上張一眼,我們同時縮回身子,看著小果兒慌手慌腳拔門閂,出院門,倆人咬耳朵一會,小么兒從懷裡掏了個什麼東西給她,兩人手拉手的就向著小橋過去。暗夜裡只有澗水潺潺之聲,正是絕佳的幽會地點。
第二天我們都不理小果兒,靜生和墨煙只管收拾昨夜喝酒的痕跡,我和晴初都不做聲。小果兒心虛,說什麼我們都不搭腔。她越來越慌神,我們只是不理。
最後我說,小果兒,今天院子乾淨哪!
晴初接著說,院門要插好啊!
我這邊說,晚上要防閒雜人等。
晴初又接上,樓裡的人也要防啊!
小果兒可憐兮兮的瞧瞧我又瞧瞧晴初,簡直要哭了,最後說,姐姐們饒了我吧!
我看看晴初說,晴初說,你昨兒受了什麼賄,快拿出來。
小果兒苦著臉,手在懷裡掏啊掏,掏出來一看,是個蛐蛐籠。
我們一起笑起來,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晴初這麼有幽默感。
晴初的詼諧沒有絲毫束縛,這使她的率性渾然天成。我在房裡講現代笑話給她聽,噯,你知不知道你公公上奏本的事?講一日神宗皇帝上朝,大臣王安石有本奏,然後BLABLA講了一通,百官都不做聲,皇帝問各大臣有何意見?大家如夢初醒,忙紛紛說,臣沙發,臣板凳,臣地板……神宗皇帝也怒了,說,不許純表情回帖!
我說完就自己哈哈大笑,她自然不懂,但她融合得極快,我告訴她一人說完話後第一個藉口的就是沙發。什麼是沙發?就是你那臥榻,加上幾層厚的羊毛墊子。接著漸次的矮一級,越晚說話的越低。
伍媽媽進來對我們說晚上的選單,停了口等晴初的話,晴初朝我眨眨眼,沙發。我立刻接上,琴凳。
“腳踏。”
“地板。”
“……水塘。”她最後說。
伍媽媽瞧瞧我又瞧瞧她,終於搖搖頭,“來了個瘋頭魚,一池子魚都發了痴,這可不是作孽麼?”
我們捂著嘴,一直到伍媽媽走了才笑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我不想去見公子,不想聽到那些煩心的事。我把自己關在霽月樓的瀲灩裡,關在閨房裡的軟語間。雖然也不時聽小么兒說,相國又被參了,御史範鎮的奏摺,皇帝給了相國看,當場把老大人氣的發抖。又聽說,呂惠卿與曾布,當庭吵了起來,鄧琯卻來向公子密報那二人的不是。咳,這些我現在都是聽說了。公子仍是天天有信給晴初,但明顯短了許多。字裡行間可見疲憊,晴初看到信,怔怔出一陣子神,也就丟開,然後吩咐我去偷酒。
但我不讓她多喝酒,我想起有一種果子酒,小時候看我爺爺把桔皮泡在罈子裡釀酒,也看過同學做葡萄酒,我們一起採了葡萄裝在琉璃罐裡,幾天後果然發酵出很好的葡萄酒,我只讓她臨睡前喝一小杯。她開始不同意,那些竹葉青怎麼辦?都是好酒。
“誰愛拿走誰拿走,你只能喝這個。”我儼然一副家長樣的訓她。
“好吧。”她讓步。
“乖”。
她現在很容易就聽我的,小小反抗一下似乎只是增添被管制的樂趣。
我們開始講不完的話,她上了床便拉我陪她,我不願意上chuang,她便讓我坐在床邊,陪她講上好長一陣子話才讓我走。有時候我們講古今傳奇,她讀過的書多,我不方便講一些現代掌故,就基本是聽她講;有時候講一些風景旅行,我比她走的多,就一一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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