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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裡,只有我最天真。
這一趟完全無收穫。我悶悶的回來,霽月樓里正一片熱鬧。
新一批的衣服剛送來。地毯上攤滿了花花綠綠。幾個丫頭興奮的爭來搶去,一起在挑明日去秋遊的新行頭。琳鐺果然蘭質蕙心,將我們的別出心裁又加以設計,款式大方簡潔又俏生生,其中果然還有幾套胡人男子的裝束。
“這個給你,你穿上這個。”晴初得意的指派我,
我收起心思,且陪她換衣。小羊皮的卷邊帽和硬質豎立的衣領,掐腰的馬甲下的刺繡靴子,確實很贊,我都要愛上自己了。旁邊的幾個丫頭也看的眼睛發亮。
“麝奴,你若是男子,該有多俊。”
“這就叫,酷斃了。”我終於調起了幾分情緒。
罷罷罷,我還是安心做好我的本分。但,我的本分是什麼?我的位置不在這裡,不在這時代,我早已失去我自己。我哪裡還有什麼本分?這十里煙堤雖好,我騎在大麥上,心裡晃晃悠悠的,卻是一片黯然。
晴初在前面的車裡叫我,我策馬過去,她的車裡錦帳褥枕,一應俱全。不過是去郊外秋個遊,也弄得興師動眾向要出國。
東西都是五夫人準備的。事先已經告訴過內府,當然是沒人阻攔。五夫人親自派了車馬,親自送出來,又拉住晴初殷殷好一番叮囑,晴初也一一點頭。看她對晴初的呵護勁兒,心疼勁兒,完全是母女情深的樣子。我只是佩服這些女人,不管肚皮裡怎樣,臉面功夫是十足十。
堤上風光依然好,秋天的長湖,水色寒涼,一片片靜若深色翡翠。遠處錯落的無名草花,一茬一茬點出山勢,一排欒樹列在山腰,葉片燃燒出深紅。山畔的一彎溪水靜靜流出,旁邊一叢白色茶花。
“那花兒開得著實好。”晴初指著說,“比我們院子裡的還好。”
我催著大麥過去,將那叢花挑了兩枝給她戴回來,她今天的白衫子是琳鐺兒特製的,胸前一排紫藤般的褶皺流蘇,我將花兒系在那流蘇上。她莞爾一笑。
靜生和墨煙在旁靜靜的瞧著,眼神裡內容良多。等我們架上鐵釺子開始烤肉,晴初獨自去拿山澗旁了,靜生忽然說,“麝奴,你為什麼不是個男子?”
嗯?我把一塊兔肉穿上鐵釺問她。“我為什麼要是個男子?”
“你若是男子,就讓少夫人把靜生這蹄子許給你唄!她可喜歡你呢!”墨煙在旁說。靜生追著她趕。兩人鬧了一陣又回來,仍幫我穿串燒。墨煙又說,其實,麝奴若是男子也麻煩,只怕太多人爭著要。她說著便咯咯笑。“你不知道,早有人議論你呢!”
“議論我什麼?”
“說你奇怪,說你其實真的就是個男子。因為……”她不說了,臉微微一紅。
我好奇心上來,追著她問。墨煙終於說,“因為管內務的婆子們說,從未見你來過信期……”她和靜生一起又笑起來。
是了,我從沒來過信期。那個莫名其妙的帶子我從未用過,我也從沒去領過那些灰塌塌的草紙,她們自然早就奇怪。我怎麼解釋這大半年我從不見紅?我也沒轍,自從穿越過來,我就沒來過大姨媽。我差不多知道一點原理,現代人回穿,血行過緩,基本女人都不來例假。這跟古人如果穿回現代,則新陳代謝陡然增長几十倍,立刻會死亡的道理一樣。也因為這樣,穿越從不適合女子,長久必有害。我上次回現代,媽媽立刻帶著我去體檢,那時候倒無大礙,但這陣子我常覺得胸口堵得難受,我自己知道,副作用已經呈現,我是該儘快返回了。
“麝奴,你家在哪裡?”靜生又問我。
我隨手一指。那兒,那兒。我家就在此地,就在開封。按照經緯度,就在這不遠。小果兒正跑來跑去追逐野蝶的地方,就是我媽常和票友唱曲的街心小花園。
“麝奴,你可會一直陪著少夫人?”她們又問我。
我無從回答,只好把心思再回到烤肉上去。羊肉漸漸烤出焦油,滋啦著落到火炭上,肥膩的肉漸漸透明……我會不會一直陪著她,眼下這樣雖然好,但我怎能一直陪得了她?
我將烤串裝好,拿去給晴初,她坐在溪邊,望著對岸那隱隱青山。不接我的烤肉,也不看我。
“怎麼了?”
她搖頭不答,小果兒遠遠的一支曲兒飄過來,
“藍花兒謝了紅花兒順水流,
流到天邊啊從此你在我後頭,
你莫怨我啊你也莫怪我,
咱兩個從此丟開手。
白鳥兒飛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