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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舍說說話,沒幾天就把京城混熟了,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安然從蘇銅那兒要來了一些畫紙和筆,開始畫丟開好久的漫畫。楚楊會陪著安然去取紙和筆,也會老老實實呆在她身邊看她畫畫。有時候肚子餓了,他們兩個會鑽進廚房,做做自制炸薯片,烤烤地瓜,炸炸香腸。
生活又簡單又充實,這些天,安然每天晚上都睡得特別踏實。有次,楚晴回來說,城南的朱雀樓上這兩天有個畫展,看畫的人還挺多。
安然心一動,楚楊便陪著她去看畫展。畫家叫林子騫,擅長水墨畫,好像很有名氣,排場很大,整個朱雀樓都被清空用來擺畫。
每幅畫安然都看得很仔細,楚楊也耐心地陪著她看,看到疑惑的地方,他便會向她提問,安然就小聲地為他詳細講解。其實安然最先學得就是水墨畫,後來才慢慢喜歡上的漫畫。但是每次碰上畫展,她還是會進去看,這些年下來,也看了不少的畫。林子騫的畫,光色相承,天然飄逸,氣勢雄渾,只是在他的黑白世界裡,總有一股淡淡的憂傷。楚楊笑著問:“這你都能看出來?”安然看著畫,認真地說:“以畫明志,每個畫家都會將自己的心血付之於筆下。只是這畫畫的人,心裡有了太多的愁思,滿卷的寂寞遮都遮不住,你仔細看,也能看出來的。”背後掌聲響起,有人大笑著說:“姑娘好眼力。”兩人愕然回首,卻見一雙細長的眼睛正看過來。那人蓄著長及腰腹的黑髮,一身青色衣裳,模樣英挺,眼角微揚,眉宇間隱隱透著些媚氣。
再看四周,人聲嘈雜的朱雀樓裡,竟走得只剩下安然和楚楊兩個人,原來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久。楚楊微微一笑:“林兄好畫筆。”林子騫走了過來,抬手作楫,嘴角淺笑:“敢問兄臺姑娘尊姓大名?”安然趕忙還禮:“他叫楚楊,我叫安然,你的畫我們倆都很喜歡。”林子騫啞然一笑:“拙作能受二位的賞識,實在是子騫之福。不知二位是否有興趣,隨在下到樓上雅間小坐?”
楚楊不出聲,安然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林子騫看看樓外,果然斜陽西下,餘暉漸沒,便不再堅持:“如此只好與二位在此惜別,若他日有緣重逢,再與二位把酒話畫。”楚楊握著安然的手,踱步走在行人漸少的街道上。“安然你也太不小心了,這麼隨便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那人。”“我覺得林子騫人挺好啊,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才華,也不擺架子,還請我們吃飯。”
楚楊一副被打敗的樣子:“一句客套話就把你收買了?我看林子騫很有背景的人,怎麼會隨隨便便過來打招呼?”
“可是我們和他並不認識,他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呢?”“我也不知道。安然,以前我還有保護你的資本,可是現在人生地不熟的,我心裡實在沒底。”
“對不起,”安然握緊楚楊的手:“我以後會小心的。”楚楊“撲哧”一笑,伸手颳了一下安然的鼻子:“也不用這麼緊張啦,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的。”兩人一路說著話,不覺便走到了宅院門前。院內言語交談,笑聲陣陣,知道是楚晴回來了,但另外一人是誰?走入屋裡,便見燭光下坐著一人,身影挺直,容貌俊美,小麥色的面板在光暈中更顯迷人。
那人見有人回來了,便起身告辭,臨走時看了楚晴一眼,兩頰頓時染上了紅暈。
楚晴目送著來人遠去,心情愉快地唱起了小曲。“又有人上鉤了?”楚楊皺著眉頭問。“官渡飛,19歲,現任皇家巡城護衛隊隊長,獨子,未婚,二老健在,生辰八字沒記住,喜歡吃炸醬麵,剛受過功勳,前途無量。”安然煮了一些面來,三人就著一口鍋,湯湯水水地吃了起來。“姐,你收斂點,蕭洛可等著你回去呢,你別又扯上一堆麻煩。”楚楊停下筷子,表情嚴肅地說。“知道,知道。”楚晴吸了一大口面,邊嚼邊說:“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就是玩玩。”安然小口吃著面,沒有說話。不明白為什麼楚晴可以做到這樣瀟灑,感情真的只是隨便玩玩嗎?日子如行雲流水般過去,轉眼就到中秋了。中秋夜,貴家結飾臺樹,民間爭佔酒樓玩月。京城所有店家、酒樓都重新裝飾門面,牌樓上扎綢掛彩,夜市熱鬧非凡。
安然匆忙畫完最後一筆,來不及收好畫紙,便跑出門跳上等在門口的馬車。
這些天,她專心畫畫,整套漫畫已完成一大半,只剩最後結局。楚楊心疼她的眼睛,幾次勸誘失敗後,眼巴巴地看著安然悽聲說:“安然,你偏心。”沒有辦法,她只好答應他,晚上出來賞月。馬車停在朱雀樓底,樓上已經坐滿了人,觥籌交錯,好不熱鬧。一個小倌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