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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無道理。且看看罷,就算元十九真能入太子的眼,想來也不至於因他得罪叔母。為了獲得叔母不偏不倚的態度,太子、杜荷已經頗費了些心思,元十九又能算什麼?”
“我只是擔心阿兄。”王玫道,“阿兄職官位卑,又離開了長安,便是受到打壓,我們也不可能立刻知曉,更難做出什麼應對。不過,細細一想,以阿兄的才智,不論是陰謀陽謀,還是那些汙糟的手段,應該都有對策。”
“不錯。舅兄可不是易受欺負的性子。”崔淵頷首道。
王玫沉吟了一會兒,拖著仍帶著溼氣的頭髮,依偎在他身邊,近乎耳語般道:“四郎,說實話,我覺得太子殿下若是登基為帝,未必是國朝之福。沉迷遊畋擊鞠玩樂,不喜讀書,性情又有幾分陰晴不定,實在不是明君之相……”太子李承乾、晉王李治的脾性,目前看來與她印象中相差無幾。這位太子殿下,或許正在朝徹底作死的結局一路狂奔而去。
崔淵輕輕地攬住她的腰:“你覺得魏王更好些?那也未必。待過些日子見到魏王,你就明白了。”說到此,他俯身親了親她柔軟的嘴唇,結束了這個話題。奪嫡之事,如今已經愈演愈烈,滿堂朝臣卻都故作不知,唯恐進言之後令聖人震怒,以為他們挑撥天家父子兄弟之情。且皇后殿下身子不好,若聽聞此事後有什麼萬一,進諫之人便更是萬劫不復了。因而,所有人都陪著皇室一家人裝聾作啞——直到事情再也蓋不住,徹底暴露為止。到了那時候,孰勝孰敗,又有何人能斷言?
唇齒交纏的溫情過後,王玫繼續思考著歷史的走向問題。她其實也並不能篤定太子、魏王一定都會失敗,讓晉王得了漁翁之利。因為她完全不知道那些相關的事件什麼時候發生,又會像多米諾骨牌似的引起什麼效應。所以,今後只能一面密切關注太子、魏王、晉王的動向,一面旁敲側擊讓崔淵接受她的想法了。導致太子行為悖逆的關鍵人物,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擅長歌舞的美少年“稱心”。李世民處死稱心之後,太子的性情更加極端,那時候或許就能斷定這場奪嫡的結果是否如她所知了。可是,晉王李治當上皇帝,當真就合適麼?
“你還在煩惱這些事?”崔淵見她若有所思,笑道,“一時也分辨不清楚,便由得他們去罷。我們不需要倒向任何人,只需忠於聖人便足夠了。不論誰登上大位,都是如此。”
“即使,那人不堪配為九五之尊?”王玫緊跟著追問。李治,於世家於天下百姓,是最佳的選擇麼?是否還有更好的選擇?但李世民會讓庶子登上皇位麼?畢竟,那可能意味著長孫皇后所出的三位嫡子都活不長久。更重要的是,那些庶子會比李治做得更好麼?
“九娘,你想得太長遠了。眼下,那並非我們需要考慮之事,也並非我們能夠考慮之事。”崔淵道,垂首與她額頭相抵、呼吸相交,“我從未想過,九娘你竟然在奪嫡之事上耗費了這麼多心神。暫且放下罷,總有人會比我們更心焦,也比我們更能影響此事的結果。我們若能推上一把,便無須吝嗇;若不能輕舉妄動,便換個法子使勁就是。阿爺並非愚忠之人,定會以崔氏一族為重。那些個重臣亦是如此,必會以天下萬民福祉為重。”
“你說得是。”王玫輕聲道。想得太多,卻無能為力,反倒只能焦躁不安。倒不如靜待事態發展,做些能做的、該做的事便是。“我自有我該做的事。眼下便想到一樁。”
“什麼事?”
“自然是目前最要緊的事。”
“需要我做什麼?”
“之前你忙著作畫,我才遲遲未動。如今有你在旁邊鎮著,便足夠了。”
於是,待收拾妥當後,王玫便讓丹娘、青娘分別去將崔簡、盧傅母喚過來。
崔淵目光微動,笑嘆道:“讓你受委屈了。”
“除了自家人,旁人的眼光與流言,與我有什麼相干?又能讓我受什麼委屈?”王玫笑吟吟地回道。見崔簡快步走了進來,張開雙臂,將他攬進了懷裡:“阿實,今天你都做了些什麼?方才我們回來時,也不見你在房裡。”歸寧之後,她與崔淵住在薰風閣的小樓裡,崔簡便搬到正房中住下了。
“我和王二郎跟著表兄讀書。表兄答應我們,只要每日完成他佈置的課業,過些天便帶我們去郊外的莊子裡摘櫻桃。”崔簡有些興奮地答道,“母親,我還聽說表兄要跟著舅父去上任?去的地方遠不遠?到時候,我們可以騎馬去看望他們麼?”對於已經走過不少地方的他而言,出遠門充滿了各種奇妙的樂趣,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王玫答道:“當然可以去。阿兄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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