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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主,娘子之所以流產,是柔枝那賤婢氣的!那賤婢便是攪家精!我們娘子性子是溫和著些,但到底也是出身雍州大家大族,身份高貴。當初郎君迎娶我們娘子時,也是說,定會好好對待我們娘子。娘子的身子骨一直十分健康,有了身孕以後,身子骨反倒越來越差。”
“都是郎君從外面納了那賤婢進門以後才如此!那賤婢心懷禍胎,頻頻在娘子跟前說戳人心窩的話,處處給娘子添堵。偏偏郎君十分護著她。在這當口,更是日日將郎君攏到自己屋裡,回頭又來我們娘子跟前耀武揚威。”
華苓跟著大郎走了出來,看著彩枝這樣子,心裡惻然。對二郎自己院子裡的事她並不瞭解,不能評判是非。
不過,有時候能感覺到,柚娘對待她們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對她們這些小姑子都是如此,對待夫君二郎,大概更是。印象裡,似乎柚娘從沒有做過有丁點出格的事,連個笑容都是安安靜靜的。雍州左氏在當地是大族,柚娘也是嫡女,但她嫁入謝氏,還是高嫁了。
華苓一開始會想,柚娘如果當真受了委屈,為什麼不說呢?但她很快又明白了,人的個性是不同的,成長環境、學過的東西也不同,在她看來是隻要動動手、開開口就能做成的事,在柚娘眼裡,也許非常難。
但彩枝這樣來求大哥大嫂做主,也是太過了。這是直接在一家大小跟前給二郎沒臉,後面即使柚娘能得個公道,將那小妾趕走,二郎和柚娘之間情分還能有幾分。
——說到底,她還是二郎的姐妹,到底要天然地站在二郎那一邊多些。
彩枝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磕得額頭見了血,泣道:“婢子不過賤命一條,若要婢子死,也只不過是大人們說一句話罷了。婢子只是不忍見著娘子也如此委屈,丞公家再勢大,也不該這般欺負我們娘子。如今丞公不在世了,娘子纏綿病榻起不來身,求大郎君、鳳娘子為我們娘子做主。”
大郎、鳳娘對視了一眼。鳳娘指使兩個侍婢將彩枝扶了起來,和言道:“弟媳是二弟正妻,明媒正娶迎進家門來的女郎,二弟如何敢不敬著她。——織紅、織藍,送彩枝回去。——院中諸人都聽好了,若是有人亂嚼舌根,不要怪我拔了他的舌,廷杖五十,趕出門去。”庭院裡外的僕婦都稱不敢。
清官也難斷家務事,華苓輕輕嘆了口氣,不願再聽,朝大哥大嫂福一福身,帶著侍婢往外去。出了院門,就看柚娘在兩個侍婢的攙扶下趕了過來。
柚娘呵斥道:“蠢婢還不跪下!我何時教你出外來說三道四的,你這是要叫誰沒臉!”
織紅、織藍兩人趕緊放開了彩枝,彩枝撲通跪落在柚娘跟前,哭道:“娘子,娘子,是婢子錯了,是婢子錯了!娘子身子不好,怎能不顧惜著身子,此時怎能起身?娘子便是要將婢子打死了,婢子也是情願的,還了娘子對婢子的好……”
柚娘以帕子拭了拭眼角,發現了走在後面,面色尷尬的華苓,勉強扯開了一抹笑,朝她道:“我這婢子無狀,叫九娘見笑了。”
從病榻上勉強起身的人能有什麼好臉色?柚娘著一身素白,那臉色跟衣色也差不多了,人看著越發單薄,兩個人扶著,也還搖搖欲墜。
華苓看得心驚,趕緊迎上去道:“她也是對嫂嫂忠心耿耿罷了。情有可原。二嫂身子弱,族叔都說了,叫你好好兒臥床歇息。有什麼事能比身子骨更重要,好好養好了身子是正經。”
“多謝九娘關顧了,二嫂領你的情。”柚娘又是撐著笑了笑,道:“今日是給大哥、大嫂添麻煩了,我去與他們說一聲歉再回去便是。”又吩咐彩枝道:“你立即回院中去,跪在階下反省!”
大郎夫妻已經聽得人報,迎了出來。
大郎緩容道:“弟媳若是遇了委屈,也勿就此放在心裡,我們家總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若是二弟做得不對,你只管說來。”
柚娘強著向長兄長嫂福了福身,又將那些個體面的道歉的話兒車軲轆般說了一遍,又訓斥了自己的侍婢彩枝,到底沒有提什麼委屈。
二郎到底也沒有出現。
鳳娘扶住柚娘,柔聲與她道:“怎地如此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這些都是小事,你如今甚也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將身子養好才是正經。我送你回去罷。”
柚娘微笑著點頭道謝,兩妯娌相攙扶著去了。
……
華苓和大郎落在後面。
華苓問大郎道:“大哥,我是沒有多問過二哥院裡的事,不知底細,也不敢說什麼。但這事就這麼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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