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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九娘子定奪。”
華苓握緊了拳,道:“去請七娘來罷。這是她最親的兄長,合該來見。金瓶你在這裡看著她,不要讓她傷心太過。”
“多餘的事,決不能讓七娘聽見,只告訴她,三郎是病逝。”
“你們都聽好了,聽清楚了,若是讓我知道,誰在七娘跟前嚼了一下舌根,我必讓他死都不能安生。”
“是,我等知曉了,請九娘子放心。”
金瓶遵照華苓的安排,讓三郎的奶孃帶著幾個男僕去給三郎整理後事,而其他的僕役,在謝富的指揮之下,被盡數縛起,帶走關了起來。
主人在他們全不知情的時候逝去了,出了這樣的事,三郎園中的僕役一個個眼神悲涼,卻不敢反抗。他們都知道自己的活頭已經不大了。即使是活下來,最大的可能也要被灌了藥,從此以後再也不能發聲。
華苓知道七娘會有多傷心,但是她不能停頓,現在不是可以從容安慰人的時候。
爹爹很快就會回來,在這之前,她要多完成一些事,她會保住七娘。
在致遠堂前,華苓略略抬起視線。在院牆之上是七月裡漸漸明朗起來的、早晨湛藍的天色。她站在那裡看了片刻,周圍的人也不敢出聲。終於,她問:“城裡禁軍還在麼?”
謝富回道:“清晨府外線人來報,禁軍未有異動。”
“快了。”華苓說:“爹爹就要回來了。今日我等只守住府中。稍後你再去巡查一回,令兵丁守住府邸,不要臨門一腳反而被野狗啃壞了腿。府外諸事不必理會。”
“是。”
陳庭滿臉殺氣地來稟告:“九娘子,方才府中一名負責庭院灑掃之老僕動作鬼祟,取藉口離府,幸而卑職等耳目警醒,攔了下來。九娘子已下令,今日府中閒雜人等不可進出,此人恐是叛賊餘孽。華鼎諸賊狡詐多端,已為階下之囚,竟還不曾打消東山再起之念。”
謝華鼎?華苓垂目將自己白皙的雙手一望,道:“府中不是有那釘了倒鉤的鐵鞭?階下囚還這樣不安分,先打一百鞭。所有族子弟都一道處置罷,現在就去。記住,不能打得太重,也不能太輕,特別是謝華鼎,讓他痛,不能死。我要他們都留了神志,稍後還要審訊。若是他們耐不住苦,要招供,便停下來令寫了供詞,然後再打。”
“是。”陳庭面容一凜,拱手立即去了。鞭刑也分種類。以帶著倒鉤之鞭抽打,一鞭便能將人身上帶下幾道肉絲來。若是手重了,這樣的三十鞭就能打殺人。
謝富在一旁耳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他並不知三郎為何而死,但心中總也有猜測,總之是越發不敢沾邊,不問、不聽。九娘子輕描淡寫便能下這樣血腥的命令,又是讓謝富心裡一驚,這位娘子看著溫溫柔柔,但其實並不是狠不下心的人。
於是謝富在華苓跟前越發恭謹,連帶滿府下人兵丁都是如此。
在致遠堂騰出來的一間空蕩偏屋裡,華苓令人提來牟氏的時候,金瓶遣了兵丁來稟告道:“九娘子,七娘子在三郎園中暈倒了。”
“令金瓶好好照顧她。看過三郎,便請回茶園去。”華苓如此吩咐。
被縛在椅中的牟氏聞言極其憤怒,喝罵道:“我七娘如何暈倒了?!九娘你這個小賤人!你對我三郎、我七娘作了什麼?!”
華苓凝目看著這個老婦人。
牟氏已經將五十歲了,面貌衰老,儀容狼狽,被捆縛了大半日至今,精神狀態自然是極差的。
華苓說:“太太,我今日來,是有幾個問題問你。”
“太太,你生孩兒是為了什麼呢?”
牟氏根本不聽華苓的問話,一直在尖聲喝罵,各種市井間的骯詞髒語層出不窮,而半日裡水米未進,她的聲音實是十分沙啞的了,刺耳又難聽。
“生來是為了折磨他們麼?”華苓說:“太太,三哥死了。”
“你說什麼?”牟氏發狂了,她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鼓圓了,朝華苓看了片刻,忽然“呸”一口濃濃的口水朝華苓噴去,罵道:“小賤蹄子!竟敢拿話來詐我!賤蹄子,你休想我說出任何事!”
華苓往側一躲,那口唾沫噴在了地上。
她漠然地說:“太太,你怎敢如此?爹爹知道了,根本不會讓他們活下去,為什麼你明知有這樣的結果,你還敢這樣做?你生他們出來幹什麼?就是為了叫他們去死?”
“太太,我真不明白。從小我就知道你對他們是極好極好的,好得想將這世上有的一切都捧到他們手上。”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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