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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皇令,要在初七這日,在金陵令衙中審理丞公,不是嗎?
即使是最底層的百姓們,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件事就是透著那麼一股子詭異的味道。
而百姓們的異樣感覺,在太子昭大張旗鼓地親自駕駛著太子才能用的駟馬輦駕,恭恭敬敬地將丞公他老人家,從金陵皇宮一路送回到丞公府之後達到了頂峰。
在丞公府門前,太子還首先下了車來,親自將謝丞公攙扶下來,一舉一動無不恭恭謹謹,持的是明顯的弟子禮。
“這幾日裡丞公受累了。”太子在丞公府之前,在謝府一干人等之前,在金陵諸多圍觀的百姓之前,面色肅穆而莊重地朝丞公折腰行拜禮。
謝丞公面含微笑將之扶起之後,太子垂首說道:“百行以孝為先,為人子者,不能言父之過。昭對丞公所受的委屈,當時竟是無能為力,深感不安。”他轉向圍觀的百姓們,拱手朗聲道:“在此諸位皆耳聰目明,皆知丞公身為我大丹朝四公之一,國之棟樑,諸家榜樣,怎會是那等罪大惡極之人。以往種種,皆出於奸佞之臣趙辛、柯誦一干人等惑上亂主之行,如今奸佞都已伏誅,撥亂反正。昭知丞公心胸寬和,還望就此消去芥蒂,日後依舊為我大丹之清平盛世出力。”
“太子過譽了。吾既為一朝丞公,自然應當為我朝鞠躬盡瘁。”數日的軟禁生活並沒有在謝丞公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依然顯得儒雅而英俊,氣度非凡。
太子留下了皇家整治的大量慰問禮,帶著百姓們對他、對皇家的謙和作風的由衷讚歎,離開了。
禁軍已經悄然從金陵城中撤去,衛謝王三家的兵馬悄然鋪滿了金陵城的每一個角落。謝家叛逆所暴露出來的每一個暗樁都被連根拔起,確認沾惹了謀逆之事的人都被處死,情節略輕的流放邊疆,一日之中,金陵城裡外少去了上萬性命。
而於此同時,江陵城之中,以為金陵中諸事順利進展,謝熙和被踩落深淵,而迫不及待開始了冒頭、爭□□力的謝熙瑚等人,一個一個被連根揪起,牽連出謝族上下三代族人無數。
江陵謝立族數百年,族規嚴苛。
置於族規之首,“不可兄弟鬩牆、姐妹反目”這一條並非只有字面上的意義。謝族的長老團面色冰冷而肅穆地照著這段日子以來,在追查之後一個一個積累下來的名單,將族人當中起了異心者一一抓獲,定罪最輕者,也是刺字流放邊疆,而當場處死、家財抄入族中者更是近乎千人。
至此,江陵謝族內風氣一清。
☆、第125章 華苓之求
125
華苓哭了一刻鐘;就強迫自己抹去眼淚站了起來。她轉過身;在三郎屋中看了一圈,沒有看見任何像是遺書的東西。
但是三郎是這樣從容地離開,他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話語。
金瓶默默地上前,以白布將三郎覆蓋。金瓶低聲勸道:“娘子節哀。生死有命;娘子怎可在此久待,該命人來處置三郎君後事了。還有府中各處、府外諸家;也當一一報知三郎君之事。”
華苓猛地回過身來;朝金瓶伸出手:“將三郎昨夜裡那信予我。”
小娘子眼眶紅紅,神情卻冷靜得很。金瓶不敢再勸,雙手將三郎寫下的一疊紙交出來。
三郎學的是王體;王體字雋秀端雅;但三郎的字,一筆一劃、一轉一折硬而分明,就如同他做的事。
華苓迅速地從前到後翻了一遍,通篇三郎只是記錄了所知,在最後,她終於看見了短短的一段自白。
這個小哥哥,很聰明、很驕傲、很倔。
華苓深吸一口氣,嚥下舌根的苦澀,眼神慢慢變得堅定起來。三郎折了,但是七娘還在。三郎那樣鄭重地將七娘託付於她,她不能讓他失望。
她轉身出了庭院,叫來謝富,盯著他說:“三郎是病夭。”她又重複了一次:“三郎是病重而夭。”
小娘子的眼神幽黑,一張毫無血色的面容上沒有半點表情。謝富自認沉穩膽大,在這樣的眼神下卻很自覺地低下了頭,沉聲應道:“是,卑職明白。”謝富知道華苓的意思,是要將三郎真正的死因瞞過去。也只有一個‘病夭’,才是現下最好的選擇。
“金瓶,從此園中僕役當中挑選可信者數人,先為三郎操持身後諸事。”華苓下令,她的眼神掃過三郎園中二十來名的僕役:“如今家中各處有多少人已經知曉此事?”
謝富說:“至今只是三郎君園中下人發現了此事,一出園門便被兵丁截住了。各處未曾教得知,卑職已是儘速令人告知於九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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