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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欽佩。
紀宗慶父子之死讓人惋惜痛心,高煦作為太子也不例外,因此如今方會出言。
紀婉青聞言鼻間卻一酸,差點落了淚,沒想到父親去世三年,叔父承繼了爵位許久,還有人稱她父親為靖北侯,她努力忍了忍,“回太子殿下的話,正是。”
高煦頷首,“你父親兄長保家衛國,乃大周朝忠義之暉也。”
淚水終究浸溼眼睫,紀婉青一顆心憋悶得厲害,她父兄保家衛國不假,盡了大義,卻拋棄了小家,她母親也追隨而去了,只留下她姐妹二人孤苦伶仃。
父兄為國捐軀以後,因她與妹妹是女子,來往女眷安慰之言,左右不過是些節哀之類的話,這是三年以來,紀婉青是頭一次聽見有人對她正面肯定父兄。
這般極具高度的褒獎,來自當朝儲君,父親生前萬分肯定的皇太子殿下。
紀婉青一時情緒激昂,拋了尊卑,倏地抬頭看向對方,透過微微淚霧,她對上一雙深邃的黑眸。
皇太子有一雙極黑極亮的眼眸,此刻他神情依舊溫和,只是眸中卻染上一絲沉痛,真切而惋惜。
他沒有呵責紀婉青的失儀,對視一瞬,他道:“紀姑娘,請節哀。”
此時,大約她一開口便是哽咽,因此紀婉青沒有說話,只垂首,點了點頭。
短暫兩句過後,高煦沒有再說,離了御花園,他登上轎輿,往東宮方向而去。
剛回到東宮,便有心腹稟報,說是吳閣老已等了多時。
這位吳閣老,正是太子外祖父吳正庸,乃內閣輔臣,高煦立即往正殿而去。
“殿下,老夫聽說紀後召見了前靖北侯長女。”
吳正庸收到訊息晚了一步,昨夜宮門落匙,他不能進宮,今兒一下朝後便匆匆趕來,他既急且怒,憤憤道:“真是豈有此理,太子殿下乃一國儲君,怎可,怎可配個孤女?”
他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既氣紀皇后心思齷蹉,也氣皇帝糊塗,因忌憚太子能幹,便由著皇后肆意施為。
太子娶妃一事,能鞏固東宮勢力固然好,只是實在不行,吳正庸也希望外孫子能得一賢妻,既能夫妻和睦,讓後宅成為休憩之地,又能穩定大後方。
吳正庸之前打算,若實在不行,就讓他孫女嫁予太子,表兄妹親上加親,東宮沒有增加勢力,皇帝應該不會反對。
沒想到,這紀皇后心思齷蹉至此,吳正庸眉心緊蹙,“這紀家的女兒,如何能當太子妃?”
高煦與外祖父分主賓坐下,他沉吟片刻,道:“紀大姑娘乃紀宗慶之女。”紀宗慶功勳顯著,他從不否定。
說起前靖北侯,吳正庸半響不語,“紀侯爺正直忠義,讓人欽佩至極,只是這紀大姑娘乃一介女流,又被叔父嬸母養了三年,如今是何等模樣,誰能知曉?”
吳正庸也很肯定紀宗慶,只是歷來女兒教養歸母親,深閨千金困於內宅,見識有限,且紀皇后既然有此打算,少不得讓人給紀婉青洗腦,一個失怙少女,此舉實在不難。
高煦聞言不語,外祖父能想到的,他自是瞭然,半響,他淡淡道:“若她安分守己,自是安然度日,若反之,……”
他一貫目光和熙的眼眸中,掠過一道寒芒。
吳正庸只搖頭暗歎,紀皇后特地尋來的人,他看懸。
第三章
靖北侯府的馬車一直等在玄武門之外,紀婉青剛踏出宮門,便見自己的貼身丫鬟梨花從車廂探頭而出,焦急望著宮門方向。
“姑娘!”梨花圓臉大眼,一見主子大喜過望,忙跳下馬車,衝上前攙扶。
主僕二人上了車,趕車家人一揮細鞭,馬蹄噠噠,掉頭往來路而去。
“梨花,先給我倒盅茶。”紀婉青來回走了一個多時辰,又渴又累,接過茶盅摸著不燙,便連喝兩盅,方才解了渴。
紀婉青往短榻上一坐,梨花忙上前替她揉腿,揉了片刻,她方覺好了些,放鬆身子斜倚在引枕上。
她的動作雖優雅,但這姿勢終究有些懶散,若母親在世時,肯定是不許的。
紀婉青上一世有些跳脫,這輩子成了古人,反倒萬分注意起來,她未必都認同這些規矩,卻唯恐給父母臉上抹了黑,著力學習並遵守十多年,已然刻進骨子裡了。
這般也好,總算沒有辜負父母多年期盼。
父母去世已三年,她總算平復不少,近日出孝勾起往事,紀婉青倒時時傷感起來。
“姑娘,”梨花一邊替主子按壓腿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