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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馥儀將球放到腳上顛了幾下,哈哈大笑道:“起來,再來,你不是吵嚷著要上進麼,這麼輕易放棄可成不了大器。”
……
司馬睿站在穿堂的門檻上,使勁眨了眨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向來刻板教條笑不露齒行不漏腳的俞馥儀竟然頭包青帕身穿短打,裸…露在外的繡花鞋上下翻飛跳躍著,將蹴鞠球顛來顛去,而那個小老頭般不苟言笑的三兒子司馬琰竟然坐在地上蹬腿抹眼淚作撒潑小兒狀……
天吶,他不過睡了個懶覺而已,這究竟是怎麼了?
司馬睿心裡震驚的不行,面上卻裝的沒事人兒一樣,揹負著手走進了院子裡來,笑呵呵問道:“愛妃,琰兒,在玩什麼呢,竟如此熱鬧。”
司馬琰擋住眼睛的手一僵,忙從地上爬起來,作揖道:“給父皇請安。回父皇的話,母妃身子弱,須多活動著些才好,剛好兒臣今個休沐,天兒也涼下來了,便過來陪母妃玩會兒蹴鞠。只可惜兒臣技術不到家,竟連母妃一個弱女子都踢不過。”
“輸便輸了,有什麼可哭的?你還小呢,朕跟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御花園裡玩泥巴呢,哪懂什麼蹴鞠的玩意兒?”司馬睿安撫的揉了揉司馬琰的腦袋,抬手去解自己外袍的衣釦,笑嘻嘻道:“來,跟在父皇身後,父皇幫你贏回來。”
司馬琰聽話的站到司馬睿身後,還探頭朝俞馥儀擠眼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俞馥儀雖然高興兒子終於有點五歲小孩子的樣子了,但對於司馬睿這個不速之客卻無甚好感,腳一揚,將球拋飛然後抬手接住,低眉順眼的說道:“臣妾哪敢跟皇上玩,萬一把皇上弄傷了,臣妾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放心,就你那小身板,只有朕弄傷你的份兒,你是怎麼都不可能弄傷朕的。”司馬睿無所謂的擺擺手,將脫掉的外袍往趙有福身上一丟,指著宋銅錢,說道:“人比她們那邊多了,你且下去,朕帶他們兩個小娃娃踢。”
“奴才遵旨。”宋銅錢跪地磕了個頭,爬起來跑到了邊上。
司馬睿擼了擼袖子,恥高氣揚的朝俞馥儀抬了抬下巴:“來吧。”
俞馥儀抿了抿唇,抬手將球一甩,飛起一腳就將其踢出,球旋轉著直奔司馬睿面門,若換做前世她那副常年待在散打俱樂部當教練的女漢子身材,這一腳能將他連人帶球打飛出去十幾米遠,現在的這嬌滴滴的大家閨秀身子就有些力不從心了,沒等飛到跟前呢就停了下來,她只得快速跑過去,躲過司馬睿的數次干擾,補上一腳,將其踢到了漁網裡。
司馬睿自小便是京城一霸,走雞鬥狗掐架樣樣在行,上層社會流行的蹴鞠自然也沒少玩,本身又懂拳腳功夫,認真踢起來也是不容小覷的,饒是俞馥儀如何嚴防死守,也沒能阻止他進球。
若體力相當的話,不說踢贏,但是踢個平局她還是極有信心的,可惜她這副身子實在不給力,才玩了小半個時辰就撐不住了,只得認輸。
“嘖嘖,愛妃真是真人不露相,這蹴鞠的技術,可不比福永長公主差呢,朕今個可算是大開眼界了。”司馬睿往廊下的貴妃椅上一躺,接過趙有福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衝俞馥儀嚷嚷道:“渴死朕了,快叫人上西瓜汁來。”
“真是不巧,嬪妾昨個兒撞見了麗妃自盡的晦氣事兒,受了不小的驚嚇,底下人忙著為嬪妾壓驚,沒顧得上做西瓜汁呢。”俞馥儀故作無奈的攤了攤手,隨即提議道:“貴妃姐姐宮裡不也有做西瓜汁麼,皇上想喝,移駕到永壽宮去便是了。”
“說的也是呢,鄭貴妃宮裡的西瓜汁雖不及你這邊的美味,但好歹能管夠。”司馬睿站起來,扯過趙有福手上的外袍,往身上一披,斜眼看俞馥儀:“朕可真的走了,你要想留朕的話就趕緊開口,省得朕走了你又後悔。”
“臣妾恭送皇上。”拜託您趕緊走吧,身上黏糊的難受,趕緊走了她也好去沐浴。
“哼。”司馬睿哼了一聲,抬腳便走,剛走幾步卻又猛的停下來:“你這女人也忒不體貼了,朕渾身臭汗不曾清洗呢,如何出的了門?趕緊叫人備水,朕要沐浴。”
頓了頓,又扯了下嘴角,露出個壞笑來:“你親自伺候朕沐浴。”
☆、第 19 章
俞馥儀站著沒動,吩咐穀雨道:“去,叫人備水。”
又將頭轉向趙有福,挑眉道:“趙總管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服侍皇上到淨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