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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無奈了,若連身邊人私下裡玩笑幾句都不成,個個木頭人一樣循規蹈矩,那還有什麼趣味?悶都悶死了。
俞馥儀捧著繡花繃子端詳了一會,研究明白了走線方向,叫聽風跟穀雨幫著分了線,才剛繡了沒幾針,就有宮女進來稟報,說太后有請。
她只得叫人收了針線笸籮,坐著肩輿趕去慈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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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馥儀到了慈寧宮後,並未如往常那般被引進西次間,反而被帶到了後面的大佛堂。
大佛堂裡擺了數尊等身塑金佛像,獠牙猙獰的,看來頗有些駭人,她只掃了一眼,便連忙低下頭來,站在門檻外遠遠的衝跪坐在佛堂中央蒲團上閉眼誦經的太后蹲身行禮道:“嬪妾請太后安。”
太后淡淡道:“免禮,進來罷。”
俞馥儀站著沒動,赧然道:“嬪妾饕餮俗人,嗜好葷腥,不敢入內汙了佛堂清淨之地。”
太后自開啟始禮佛便不再觸碰葷腥,平日裡來佛堂做早課也不許宮女太監跟著,俞馥儀知道這點,自然不肯輕越雷池一步,哪怕是太后開口要求呢,也是不能從命的,不然鐵定會成為一個掐點,將來自己不倒黴便罷,一倒黴的話,這掐點就成為一塊極好的石頭,落到井裡必然水花四濺。
“也罷。”太后輕抿了下唇,一字一句的說道:“昨晚的事兒,委屈你了。”
俞馥儀笑道:“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太后言重了,不過是一個犯事的粗使宮女為求脫罪胡亂攀扯上嬪妾,皇上跟皇后叫嬪妾過去隨口問了幾句,得知與嬪妾無關,也就撩開手了,不是什麼大事兒。”
“若宮裡的妃嬪們都如你這般大度寬容就好了。”太后露出個欣慰的笑容,隨即板起臉來,不悅的哼道:“雖然你寬容大度,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但到底不能白折了你的臉面,哀家已經替你罰了皇后,打發她去英華殿齋戒祈福半個月。”
俞馥儀一口老血險些吐出來,明明是麗妃小產查不到罪魁禍首太后只好拿皇后撒氣,怎麼就成了為自己出氣?自己這個德妃的臉面不能白折,難道王皇后的臉面就能白折的?這要傳到王皇后耳朵裡,她不把自己恨死才怪。
而且召自己過去的明明是司馬睿,王皇后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就算有誰折了自己的臉面,那也是司馬睿折的,關王皇后什麼事兒?果真天下婆婆一般黑,在她們心裡,兒子不會有錯,錯的都是兒媳婦。
“這事兒都怨那心黑的小蹄子胡亂攀扯,皇后娘娘身在其位不得不細細盤查,並無任何錯處,若為嬪妾懲罰皇后,累得皇后娘娘折了臉面,嬪妾真是萬次難辭其咎了。”俞馥儀一下跪到地上,俯身哀求道:“還望太后收回成命,不然,不然嬪妾情願跪在這裡與皇后娘娘一同受罰。”
太后低垂著眼,緩慢的轉動著手裡的佛珠,不鹹不淡的說道:“堂堂德妃,位列四妃第三,便是有錯處,私底下問一問也就罷了,沒憑沒據的,只一句粗使宮女的胡話,竟當著闔宮上下十幾位妃嬪的面升堂審問,置你的顏面於何地?置先太傅的顏面於何地?莫要替她求情,這已經是哀家瞧在她素日謹慎守禮的份兒上了,不然豈是齋戒祈福半月便能了事的?”
俞馥儀苦著臉,擔憂的問道:“如此一來,又置皇后的顏面於何地?”
太后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冷哼道:“顏面都是自己爭取的,不是別人給的,便是失了顏面,也是她自己處事不周惹出的禍事,齋戒祈福半個月,也好讓她引以為戒。”
王皇后曾是太后親自挑選的太子妃人選,對她的人品氣度自然是極為滿意的,只是她入宮十多年來也沒能生下個一兒半女的,太后早就心生不滿,只是礙著她嫡妻的位置,素日裡也儘量顧及她的體面,昨個兒麗妃小產,正好觸到了太后的逆鱗,被懲罰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太后硬將懲罰的緣由栽在自己身上是何意?想讓王皇后跟自己鬧翻?有這必要麼,王皇后原本就與自己不甚親熱,何苦多此一舉?
俞馥儀凝眉琢磨了片刻,覺得事情多半出在自個身上呢。先是司馬睿沒用太后三催四請便歇在自己宮裡好幾次,自己母親俞夫人跟俞韞儀入宮後沒多久,他便大張旗鼓的召宗室子弟進來挑選,麗妃小產自己被牽扯在內也安然脫身,看在太后眼裡,定是以為司馬睿對自己上了心。按照原來的劇本,太后合該高興才是,因為她將前主召進宮的目的就是奪鄭貴妃的寵,可無論前主還是現在的自己,都是個油鹽不進的,根本不受太后左右,鬥個兩敗俱傷她樂見其成,代替鄭貴妃寵冠六宮,卻不是她想看到的。橫豎秦二姑娘馬上進宮了,自己這個沒用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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