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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馥儀孕期滿了三個月,也不好再躲懶,便恢復了每日請安的規矩,誰知才剛頭一日,就趕上了福寧大長公主進宮哭訴的大戲。
王皇后暗罵晦氣,太后跟她不對付,皇上偏著保寧侯,這會子她找上自個,豈不是讓她變成夾心肉餅?皇上跟太后,無論哪個,她都不敢對著來的,故而只能和稀泥了,為著避嫌以免稀泥沒和好將自己牽扯進去,她打發走了其他妃嬪,獨留下鄭貴妃、安淑妃、俞馥儀以及林昭儀四個,這才叫人將福寧大長公主給請了進來。
聽完她倒打一耙的陳詞,王皇后皺眉道:“不是說二表妹一病沒了麼,怎地又變成保寧侯夫人了?”
這問題直中要害,福寧大長公主尷尬的笑道:“得了時疫,病的厲害,且還過人,便將她挪到了通州慈心庵,本以為必死無疑了,不想竟挺了過來。”
解釋完後又恨恨道:“也不知趙振怎麼知道了這事兒,跑去慈心庵將人搶了出來,連夜拜堂成了親,今個兒我去要人,他還不承認,說什麼自個夫人是農家出身……還請皇后娘娘下旨將保寧侯夫人召進宮來,是不是我那庶女,一瞧便能明白。”
不等王皇后開口,鄭貴妃沒好氣的說道:“是有如何?二妹可是跟保寧侯有正經婚約的,保寧侯接她去拜堂成親,何錯之有?不是的話,二妹病故,保寧侯另娶他人,也在情理之中,誰還能說他的不是?”
福寧大長公主從鼻翼裡哼了一聲,不屑道:“便是有正經婚約,她也是福寧長公主府的姑娘,不是什麼沒名沒姓的小戶女,要成親也得按規矩來,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搶進府裡,成什麼體統?”
俞馥儀聽的險些笑出來,拿絲帕掩了嘴這才沒破功,相比之下,作為趙振兩姨表妹的林昭儀就直白多了,她“切”了一聲,哼道:“三書六禮的,我表哥哪樣沒按規矩來了?倒是長公主府好規矩,庶女病了不能全禮,合該通知保寧侯府一聲,保寧侯府又並非不通情理,自然會推遲婚期,竟一味瞞著,到了成親當日,又搞出嫡妹代庶姐拜堂的事故來……這也罷了,保寧侯府行伍出身,並不會在這些小事兒上計較,只要過後將人送過來便行了,誰知道又鬧么蛾子出來,明明庶女痊癒了,偏對外宣稱一病沒了……這哪是結親,分明是結仇吧?我表哥心胸寬廣不追究,另結了親事兒,長公主又打上門來,說我那新表嫂是您的庶女……天底下竟有這等沒道理的事兒,竟有這等不講道理的人兒,我算是開了眼界了!”
福寧大長公主蠻不講理道:“她本來就是我的庶女,還請皇后娘娘將她召進宮來,我要與她滴血認親。”
安淑妃“噗”的一聲笑出來:“一個是嫡母,一個是庶女,滴血認親?這是滴的哪門子血認的哪門子親?”
福寧大長公忙改口道:“叫駙馬來滴血認親。”
鄭貴妃臉色鐵青,冷冷道:“丟臉丟的還不夠麼?竟還是消停些罷!”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福寧大長公主瞪了鄭貴妃一眼,罵道:“你自個過得好,就不管蟲孃的死活了,有你這樣當姐姐的麼?你既不管她的死活,那就別在這裡多嘴多舌,我定是要討一個公道的,不然蟲娘名聲壞了,哪還能嫁到好人家?”
“蟲娘名聲壞了,能怪誰,還不是您害的?”鄭貴妃猛的站了起來,丟下句“您愛怎樣就怎樣吧!”,然後揚長而去了。
俞馥儀輕嘆了口氣,鄭貴妃說的一點也沒錯,原本司馬睿出面打圓場後事情便遮掩過去了,瑞敏郡主還因禍得福的得了個好名聲,再挑個比趙振出色的女婿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兒,結果福寧大長公主還不算完了,這麼一鬧騰,任誰也能瞧得出其中的端倪了,但凡家世過得去的,誰還敢娶瑞敏郡主,就不怕被人揹地裡罵剩王八?
這真是不做死,就不會死。
“瞧瞧,瞧瞧,這就是我養的好閨女!”福寧大長公主指著鄭貴妃的背影一頓咬牙切齒,然後轉過頭來,拿帕子擋了眼,假哭道:“皇后娘娘,趙振這是打皇室的臉呢,您可要給我跟蟲娘做主呀,不然我跟蟲娘都沒臉見人了。”
王皇后無奈道:“我倒是想給您做主,卻是有心無力。您也知道的,趙振是功臣之後,又有盛德帝留下的遺訓,別說是我,就是皇上,也拿他沒法子的。”
福寧大長公主一下將帕子扯了下來,瞪眼道:“又不是讓您對他怎樣,只是讓您下旨召他夫人進宮來,讓她與駙馬滴血認親,難道這也不成?”
林昭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耐煩的說道:“大長公主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擲地有聲的人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