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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說我是個風光霽月的人兒了,既擔了這樣的美名,又豈能做出有損顏面的事兒來?這樣的話,再別在我跟前提了,不然我可要惱了。”俞馥儀佯怒的衝顏寶林瞪了瞪眼,隨即轉頭罵小滿道:“愣著做什麼,趕緊把顏寶林攙起來,春寒料峭的,跪在地上像什麼樣子,被別人瞧見了,還以為我仗著肚子裡懷了孩子便猖狂起來,私下刑訊妃嬪呢。”
小滿連忙去拉顏寶林,顏寶林也沒掙扎,順勢站了起來,彷彿根本沒聽見俞馥儀這番話一般,笑道:“嬪妾方才所說,句句肺腑之言,還望娘娘三思。”
說完之後,屈膝福了個身:“娘娘懷著身孕,不宜久坐,嬪妾就不多打擾了,先告退了。”
☆、第 64 章
俞馥儀肯定不會三思,不過顏寶林既然起了個這個念頭,也不會輕易罷手。
吃什麼吐什麼的孕期反應,雖激烈,但持續了一個來月後,便漸漸好轉,俞馥儀身…子也有了些許力氣,恰逢這時春暖花開,司馬睿得空便帶她去御花園裡轉上一轉。
誰知才轉了兩回,第三回時,打扮的花蝴蝶一般的顏寶林便來“偶遇”了。
蹲身行過禮後,她笑道:“今兒不冷不熱的,御花園的花兒朵兒的也都開了,臣妾便想著過來轉轉,不想皇上跟德妃娘娘也在這兒,倒是巧了。”
司馬睿擰著眉頭琢磨了片刻,方才瞭然大悟,指著顏寶林,說道:“朕想起來了,你是給德妃做裙子的那個顏寶林。”
“皇上好記性,正是臣妾呢。”顏寶林笑眯…眯的點頭,又殷勤的說道:“皇上跟德妃娘娘累了吧?到那邊萬春亭裡歇歇腳吧,臣妾準備了自釀的桂花酒跟自做的小點心,皇上跟德妃娘娘不嫌棄的話,且將就著用一些。”
準備的倒是周全,顯然是預謀已久。俞馥儀笑著不說話,只拿眼睛去看司馬睿,司馬睿也不知想些什麼,竟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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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萬春亭後,俞馥儀身邊跟著的宮女便忙活起來,先是放下擋風的帳幔,接著擦洗桌凳,隨後鋪上桌布軟墊,甚至連腳下都有腳墊,收拾停當之後又有兩個小太監各提了一隻半人高的食盒過來,將其中的點心小食粥品茶水擺出來,足有三四十種,碗挨碗,碟壓碟的擁堆在一塊兒。
從未有過這番待遇的顏寶林怔愣了片刻,方才回過神來,眸子立時染上了豔羨的神色,嘴裡卻羞赧的說道:“原來娘娘也準備了吃食呢,倒是嬪妾唐突了。”
隨即話鋒一轉,一臉慶幸的說道:“好在娘娘不曾準備酒水,倒是給嬪妾留了一條活路。”
說完朝她的宮女海藍使了個眼色,海藍忙走上前來,將手裡抱著的酒罈子擱在石桌上。
顏寶林轉向司馬睿,驕傲的顯擺道:“去歲九月選秀,得貴妃娘娘、淑妃娘娘以及德妃娘娘三位娘娘青眼,被留用,入住重華宮後,臣妾見那兒桂花將落卻無人採摘,覺得太過可惜,便帶著海藍統將其摘了下來,製成了桂花酒。”
顯擺完又抬起頭來,咕嚕著眼珠子看了司馬睿一眼,假惺惺的謙虛道:“今兒這是頭一回開壇,也不知能否入得了皇上的口。”
說完,便動手開始拆酒罈子的封口。
俞馥儀撇了下嘴角,露出個清淡不帶任何溫度的笑意來,然後側頭衝穀雨一挑眉。
穀雨會意,上前來,笑嘻嘻道:“寶林小主您這可是班門弄斧了,宮門這麼些娘娘小主的,要論釀酒的工夫誰能跟我家娘娘比?這桂花酒呀,我家娘娘年年都釀,用的是長春宮桂花樹上的桂花。長春宮的桂花樹小主可知道?那兩棵桂花樹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樹身兩人合抱都圈不過來,可不是重華宮那兩三年前才移植過去的小桂花樹能比的。再一個,我家娘娘釀酒用的水,卻不是普通的井水或者泉水,而是用的桂花樹上的雪水。”
賣關子似的頓了一頓,見顏寶林搭在酒罈子上的手僵住了,穀雨心下一陣偷笑,這才繼續道:“我家娘娘還說了,桂花香氣雖濃郁,但釀酒卻不易入味,故而須得將酒罈子埋在背陰的桂花樹下,令其發酵上三五年,方能得到醇香甘甜的桂花酒。”
包袱抖完後,又得意的笑道:“上個月奴婢生辰時,娘娘賞的那壇桂花酒,還是當初懷三殿下時釀的呢。”
司馬琰如今六歲,懷他時釀的,細算一下,距今竟有七年了。
一個普通宮女,連掌事宮女都不是,都能喝上七年的桂花酒,而自個卻拿去歲才釀的來招待皇上,可不就是班門弄斧?顏寶林臉色掛不住,努力了好半晌,深吸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