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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雪人那是皇上沒來之前想出的玩意兒,這會子皇上來了,臣妾又有其他主意了。”俞馥儀唇畔露出個陰險的笑容來,吩咐小滿道:“去小廚房,取塊面板來。”
小滿心生疑惑,當著司馬睿的面也沒敢多嘴,麻溜的將東西取了過來。
大周面板外觀大同小異,都是修成四四方方的形狀,卻又在一側隔空加了條橫樑,以作懸掛之用,好減少佔用的空間,俞馥儀看中的也偏是這條橫樑,不然將圓凳翻轉過來也使得。
俞馥儀又吩咐小滿取了麻繩跟坐墊來,她將麻繩對摺後綁到橫樑上,坐墊放到面板上,令司馬琰坐上去,然後將兩股繩子塞到司馬睿手裡,說道:“皇上拉著琰兒跑一跑吧,也好叫他嚐嚐雪橇的滋味。”
司馬睿震驚了,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朕雖沒親眼見過雪橇,但在《大周農事圖譜》中也曾瞧見過雪橇的繪圖,哪是一塊麵板能比的?”
“這會子現叫將作監去做雪橇也來不及了,皇上且湊合著用用吧。”俞馥儀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語氣一轉,玩起激將法來:“皇上遲遲不肯動,莫非是覺得自個拉不動琰兒這個五歲的小孩子?既如此,那便罷了,臣妾叫李元寶來拉他便是了。”
“笑話,朕豈會拉不動?”司馬睿每天都堅持鍛鍊,自認力大無窮,哪裡受得了俞馥儀的激將法,當即兩股繩子合在一起,往右肩上一抗,拉著司馬琰便在雪地上飛快的跑動起來,等繞著院子跑了三圈後,他才回過神來,懊惱的捶了自己腦袋一下,他自然是拉得動的,但是他為什麼要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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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美人坐在東配殿綏壽殿的臨窗大炕上,聽著院子裡三皇子歡快的笑聲,恨恨的在炕桌上猛拍了一下。
柳葉見狀,出主意道:“小主怎地不出去?”
“出去做什麼?”曹美人拔高了聲調,隨即落下來,怏怏道:“人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我何苦出去礙眼。”
“瞧小主說的,就那俞德妃,生的不出眾,比起小主來差遠了,孃家也沒個能立起來的男丁可依靠,哪像小主父兄皆身居要職,不過是肚皮爭氣,生了三皇子下來,母憑子貴,這才爬上了現今的位子,娘娘若也能生個皇子,豈會比她差?”柳葉為駁自家主子高興,將俞馥儀險些貶低到泥裡去,見自家主子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忙趁勢勸道:“可這要生皇子,光有小主一個可不成,得勾得皇上翻您的牌子才行,今個兒就是個好機會,您若不抓住,下回還不知什麼時候呢。”
曹美人沉思了片刻,把心一橫,決定豁出去了,邊穿鞋下炕邊對柳葉道:“拿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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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司馬睿雖懊悔不該中了俞馥儀的激將法,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拉著司馬琰轉圈,而坐在後頭的司馬琰打小就沒怎麼玩樂過,這會子又由自己崇拜尊敬的父皇親自出馬當苦力,高興的又笑又叫的,稚嫩的聲音在長春宮的屋瓦殿宇間久久迴盪。
司馬琰自然沒什麼重量,但積雪深厚,一腳下去就沒過小腿,前頭幾圈走的頗為吃力,後頭被面板來回壓上幾次,這才堅…挺起來,司馬睿也就輕鬆許多,將繩子從肩上卸下來,牽在手裡,漫不經心的垂首踱步著。
突然司馬琰開口道:“父皇,曹母妃在舞劍。”
司馬睿聞言抬起頭來,朝綏壽殿方向看去,隨即“嗤”了一聲,一臉嫌棄的吐槽道:“還學人舞劍呢,劍都拿反了,難怪上次會砍傷自個的腿,沒把腦袋砍下來都算她命大了。”
又打量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瞧瞧,胳膊都抬不起來,腰也彎不下去,左一扭右一扭的,跟只肥蟲子似的,真是笑死朕了,哈哈哈,她這是在耍猴麼?”
司馬琰不好說曹美人的不是,畢竟那是他名義上的庶母,只好奇的問道:“耍猴?猴也能耍?萬一被撓了可如何是好?”
“可憐見的,長這麼大了竟然連耍猴的都沒見過,竟問出這樣沒見識的話來。”他這個兒子也忒老實了些,整日裡只知讀書寫字,自己還穿著開襠褲玩泥巴的時候,就偷溜出宮過了,雖然不過盞茶的工夫就被捉了回來,但也開了眼界,見識到了外頭的風景。司馬睿大手一揮,頗為豪邁的說道:“回頭朕得閒了,帶你出宮去朱雀大街上走一趟,你就能見到耍猴的了,那猴子不但不撓人,還會很多的把戲,耍完把戲後還懂得與人討錢,再伶俐不過的。”
司馬琰頓時瞪圓了眼:“真的?太好了,父皇可要說話算話,若敢騙兒臣,兒臣可要到母妃跟前告狀的。”
“不許跟你母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