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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才酌量提高了些,但也遠不足以讓眾人無所限制地用冰,不過是天氣最熱的時候房裡放幾塊罷了。
蔣錫身體強健,不畏寒暑,自然在這上頭並不用心。曹氏略略提過幾次,只說蔣柏華小人兒家怕熱,他也不過是將自己份例裡的冰都給她們母子用而已。橫豎他歸家之後也在曹氏房裡居多,並無妨礙。
曹氏在蔣錫面前也不敢說得太多。有一次她多抱怨了兩句,蔣錫反說蔣柏華年紀太小,房裡並不宜放太多冰。寒暑皆是自然之事,該熱時便要熱一熱,否則寒氣內侵反為不美。
這其實才是養生之道。無奈曹氏不懂,只知兒子活潑,整日裡都是汗流浹背,瞧著心疼。她頗疑心蔣錫是不願讓她管家,才不肯聽她抱怨家事,然而並無辦法,也只得照著蔣錫說的做。
今年蔣錫出了門,他份例裡的冰自然都歸了曹氏。桃華告誡過幾次,說蔣柏華房裡不可放太多冰,曹氏只是不聽,索性將兒子籠到自己屋裡住,同享涼爽之氣。
結果才進六月,蔣柏華在園子裡玩得滿頭大汗,一回屋便被涼氣一激,頓時打起噴嚏來,當夜就發了熱。
這下子一家都急了起來。曹氏日夜不停地照顧,沒幾天自己先倒了。桃華便將蔣柏華接到自己院子裡照顧,讓蔣燕華去伺候曹氏。
這個時代,一場風寒也是能要人命的,更何況蔣柏華才一歲多點兒,小孩子抵抗力差,又不懂事不肯好好吃藥,更是危險。桃華費心費力折騰了七八天,才總算沒事。
蔣柏華病一好,桃華轉頭就先把他的乳孃打發了出去,話說得明白——早就告訴過她不許給蔣柏華屋裡多用冰,這場病就是因此才作下的,不打發了她,難道還留著再害蔣柏華生病?
這番話與其說是訓斥乳孃,倒不如說是在訓斥曹氏。乳孃自然是連聲喊冤,聲稱蔣柏華都是在曹氏屋裡過夜的,她一個下人如何做得了主?
桃華懶得聽這些申辯,直接將人打發了出去。用冰的事自然是曹氏做主,但乳孃也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且很明顯,她和曹氏一樣,都根本沒有把桃華的告誡放在心上。這種不懂還不肯聽的愚蠢做法,桃華拿曹氏不能怎麼樣,可處置她還是做得到的。
乳孃是一步一回頭地走了。蔣家待遇好,蔣柏華又是唯一的男孩兒,若是一直伺候得大了,將來蔣柏華承了家業,奶大他的人也少不了好處。如今一個不慎就將這金飯碗丟了,乳孃真是悔不當初。
乳孃走了,曹氏也躺在床上不起來。她自然知道桃華這話是說給誰聽的,又是愧又是氣,肝氣又犯,兩病合一病,斷斷續續的竟病了二十多天。
桃華也不多說,她院子裡的事全交給蔣燕華,自己只管照顧蔣柏華。初時因乳孃離開,蔣柏華頗有幾分不適應,但小孩子忘性本來大,桃華又會哄他,還叫桔梗專門陪著他玩,因此沒幾天也就不再要乳孃,又活潑起來。
蘇老夫人壽宴,本地有點頭臉的人都搶著想要去,曹氏也是一樣。如今說不讓她去了,曹氏怎麼肯?薄荷應了聲,猶豫一下又道,”姑娘,當真不讓太太去?”
桃華眼眉都不抬,徑自拿出給蔣柏華做的新衣裳來比量:”哪有帶病去做客的,這點道理太太自然是懂的。老夫人又素來寬容,不會因著太太缺席有什麼不滿。你去跟太太說,只管放心。”
曹氏開始是真病,後頭就是又開始裝病了。她打的什麼主意,連薄荷都猜到一點。六月中蔣錫又寄了一封信回來,說七月裡是必到家的。曹氏無非是想一直”病”到蔣錫回來,博他憐惜,如此一來,那什麼玉雕水仙和蔣柏華生病的事,也都不好與一個病人計較了。
”哥兒瘦了些,這衣裳就有些大了,奴婢把腰上收進去一塊兒。過些日子哥兒身子好了,再放出來也方便。”薄荷指點著,偷偷看了一下桃華的臉色。
跟著這位主子四五年,她算是摸透了姑娘的脾氣。並不是個不容人的,然而若是當真被撩了逆鱗,也別指望著能輕輕放過去。且這位主子有個習慣,能容你一次二次,絕不能容第三次。
曹氏嫁進蔣家,許多地方做得都不如人意,桃華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沒說過。且人一進門,就直呼母親,全為了曹氏待蔣錫用心,因此即使拿著夫家的銀錢貼補孃家已經成了慣例,在桃華眼中也仍舊只是小事。
偷換玉雕水仙,是桃華第一次被激怒。居然把主意打到原配的陪嫁上來,雖然是曹五太太唆使,但桃華對曹氏的品行已經不再信任了。因此之後就不再呼她母親,而代之以客氣疏遠的”太太”。
而柏哥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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