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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則是第二次觸了桃華的逆鱗。蔣柏華是蔣錫如今唯一的子息,從曹氏的年紀以及身體狀況來看,之後再生育的可能性已經不大。若說曹氏不愛兒子倒也不對,然而她自己既不懂什麼,又死犟著不肯聽別人的勸告,為了跟桃華賭氣,令蔣柏華生這一場大病,便是愚犟了。
品效能力皆不足取,薄荷看得明明白白的,如今在桃華心裡,已經根本不再敬重曹氏。雖說繼母也是母,可姑娘的脾性卻與一般女兒家不同。薄荷常常隱約地覺得,那些個旁人視為聖旨一般的規矩,自家姑娘卻並不怎麼放在心上。曹氏即使佔著母親的名份,姑娘看不上她,也斷不會再把她放在眼裡了。
桃華這個脾氣,薄荷也不知道究竟是對是錯,又或是哪裡出了問題。李氏早亡,蔣錫一個男人家教導女兒總歸與內宅婦人不同。若是如此說來,姑娘養成了這樣也是正常的。然而薄荷總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別家隨性的姑娘不是沒有,可似乎都與自家姑娘不同。可惜她一個小丫鬟,也沒有那麼多別家姑娘來讓她做比較,因此即使有幾分隱隱的疑惑,也無處解答。
”行,這樣就成。一會兒我叫柏哥兒來試試,若有不合身處再改也來得及。”桃華並不知道薄荷心裡的想法,若是知道了,少不得要誇她一聲聰明,竟然已經看出了她和這個時代的女孩兒們真正不同的地方。可見天性如此,即使她再怎麼學著別人給自己包上層層偽裝,終究也改不了內裡的實質。
對於曹氏,她的確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如今不過是為了蔣錫,還維持著最後一層窗戶紙,倘若曹氏第三次做出什麼踩到她底線的事,那她就會連這層窗戶紙也徹底撕破,再不相容了。
薄荷雖有些隱約的擔憂,但桃華說得都在理上,何況主家行事也沒有下人插嘴的道理,便轉身去了曹氏的院子。
☆、第14章 貪心
曹氏的屋子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子藥味,令薄荷暗地裡撇了撇嘴。
為她這病,蘇老郎中已經請過來兩回,每次都說是肝火,開的卻都是些枸杞菊花當歸之類日常甚至能做為食材的東西,偶爾加一星半點的黃連,連原本的天麻鉤藤湯都不開了。好歹是跟著桃華跑了幾年藥堂藥田的,薄荷雖不懂診脈,但一聽也就知道,開這種方子,就意味著曹氏根本沒有病。
沒病裝病,這種事可真不像有規矩的主母做得出來的。蔣家的下人們偶爾談論起來,也難免有幾分不屑。蔣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卻是有規矩的人家。剛來無錫的時候境況不佳,前頭的太太李氏是帶著病也要把家事都撐起來,這位太太卻是沒事躺床上裝病吃藥花銀子。
兩相比較,就是下人也不能不嘆一聲差得太遠。難怪到如今家事都是大姑娘掌著,若交給了這位太太,哪裡撐得起來呢。
曹氏正在床上歪著。這會兒屋子裡也不敢多用冰了,白果在旁打著扇子,茯苓在外頭廊上煎藥。蔣燕華正在一邊窗下做針線,瞧著是一雙小小的虎頭鞋,顯然是給蔣柏華做的。一見薄荷進來,蔣燕華先站了起來笑道:”薄荷姐姐怎麼過來了,可是姐姐有事叫我?”
曹氏自兒子被抱走就蔫了,這時候只靠著迎枕不動,有氣無力地道:”桃姐兒有什麼事?”
薄荷看她穿著件家常舊衣,臉色黃黃的,忍不住心想果然桃華的話是有道理的,曹氏這副模樣跑去人家壽宴上,是個人都要疑心她是帶著病來的。當下不再多想,將桃華的話轉述了一遍:”……姑娘說,離蘇老夫人壽辰只差幾天了,若二姑娘這裡還短少什麼,還要快些告訴姑娘置辦了來才好。”蔣燕華的份例和曹氏的一起都是送到正院來的,除了每季公中要做的衣裳之外,再要添些什麼,桃華都不過問。
曹氏這幾天只顧得裝病,早把蘇老夫人的壽辰忘在了腦後,此刻一聽才想起來,還沒說話就聽薄荷說不用她去了,頓時急了:”這如何使得?老夫人壽辰,不去豈不失禮?”何況她不去,桃華燕華兩個未出閣的女孩兒怎麼好自己出門交際。
薄荷低眉垂眼站著,轉述桃華的話:”老夫人素來寬和,知道太太身子不適,自然諒解。何況這帶病做客也不相宜,怕是反要失了禮數。”
蔣燕華這些天也被曹氏鬧得心神不寧,渾忘記了此事,聽了薄荷的話連忙扯了曹氏一下不讓她再說,自己滿臉堆笑道:”姐姐說的是。母親身子不好,自然不宜出門。只是——只是我這些日子照顧母親,給老夫人的壽禮不及完成了……”
她一面說,一面心裡盤算。今年新做的夏衣四套,因總在家中侍疾少出門,還有一套未曾上身,倒好穿了去。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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