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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奚,齊奚上前一步,伸出手帕中的那一點變硬的黃土給鬱翁看。允兒藹聲開口道:“聽聞你識得此土,不知此土是何產地?”
鬱翁聽得夫人發問,聞眼伸長脖子向帕中看去,那指甲大小的黃土己硬,鬱翁伸出手在唇邊一舔,沾了些口水,輕輕地在那硬土上抹了兩下,又湊到鼻前輕輕地嗅著,點著頭,嘶嘶地開口道:“定陶黃土,種芙蓉花的好土啊。”
允兒心中一鬆,似是見到了光明,微笑著問道:“鬱公可能確定? ”
鬱翁一聽,梗了梗脖頸傲然道:“小的自先君在時,便在這宮中伺弄花草,如今已經有七十餘載,什麼土沒見過。”
齊奚見他言語不敬,正要喝斥,允兒擺手,又繼續溫言問道:“不知此土產自何處?”
鬱翁伸出枯指,向西南一指道:“出宮五百里的定陶山便是。”
允兒點頭,又問道:“不知宮中除了都房,還有何處有用定陶之土?”
鬱翁想了想說道:“除了小老兒這裡,其它處並無未聽說有用此土的。”
允兒心中一沉,沉思著,宮中如果沒有,便只有派人前去定陶山檢視了。
見再問不出來什麼,便點頭起身,齊奚掏出幾枚幣遞給鬱翁。鬱翁直接在衣襟上擦了擦沾了花泥的髒手,接過貝幣,笑呵呵地謝恩。
允兒起身,轉身正欲離去,鬱翁忽然開口:“對了,小老兒忽然想起,兩個月前,庖廚曾經有人來都房,和小老兒要了一些定陶土,說是要拿來做炙鴰。”
允兒猛然轉身,問道:“此人是何模樣,你可認得?”
鬱翁嘿嘿笑了兩聲道:“那人面生的很,小老兒從前不曾見過,似是新入宮的。小老兒當時還覺得的奇怪,定陶土一般都是拿來養花或做陶器,沒聽說還可以拿來炙鴰的。”又嘟嘟噥噥道:“那小子拿了小老兒的土,卻也沒送點他做的炙物給小老兒嚐嚐,太不地道……”
允兒聽著他的話兒,心中豁然閃過一個人。點了點頭,立刻拔腳回宮。
軒車在宮中甬路上輕快地駛過,馬蹄得得的聲音清脆地敲擊著青磚,允兒坐在車中沉思著,眼前出現了那個沉穩內斂的廚子……原來是他,好一個兄長被秦侯所殺,原來竟和無毒是一夥的!允兒幾乎要咬碎銀牙,只可惜,從今往後,大王難再吃到那麼鮮美的熊掌了!
軒車徑直來到庖廚。庖廚低矮,卻收拾的十分整潔,隱隱地有肉香從屋內飄出來,裡面卻靜靜的,並無一絲聲音。
允兒下了車,直接走進庖廚。
庖冉坐在灶臺邊上,正向灶坑內新增著桂木,一屋子瀰漫著桂木的清香和肉食的醇香。允兒立在門口,庖冉抬起頭向允兒看去,微微笑道:“夫人來了。”
允兒見他一反常態,心中戒備,轉頭向齊奚小聲吩咐著,齊奚立刻轉身出去。
允兒直接開口道:“說吧,你將玉璧藏在何處了?交出來,便免你一死。”
庖冉盯著灶上微微升騰的熱氣,微微笑道:“夫人在找玉璧?夫人怎知玉璧在我這裡”
允兒冷冷地看著他道:“不必廢話,巨石上的腳印便是你留的,秦侯使人接應銀雪的人,便是你,是也不是?”
門外臺階上湧來許多的腳步聲,宮中守衛迅速地包抄了庖廚。
庖冉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轉過頭來看著允兒道:“夫人果然明斷。在下便是秦侯插進來的傳信之人。不知夫人是否後悔,當初僅因口福便輕率地讓在下入宮呢?”
允兒冷笑道:“不想墨家裡竟出了個秦人的走卒,還滿口瞎話地編個淒涼的身世。那麼英姑呢?想必英姑也不是盲的吧?你甘為秦人驅使,這個救命恩人你也不顧了?”
庖冉搖頭微微一笑道:“夫人說的都對。只是英姑並非在下的救命恩人,英姑只是收了在下的錢財,配合在下演這一齣戲。這幾日,那英姑聽得夫人在查黃土之事,欲要揭發在下,讓在下好生傷心。”
邊說,邊從灶旁站起,守衛嘩的一下子湧上來,允兒看著他,戒備地退了一步。
庖冉攤攤手,邪邪一笑道:“夫人不必驚惶,在下並無害夫人之意,夫人對在下照顧有加,夫人才是在下的恩人。”
一邊慢慢揭開灶上的竹篾蓋子,一邊笑著說道:“夫人請看,英姑在此。”
蓋子開啟,一團白色的霧氣蒸騰而起,只見大鍋內咕咚咕咚地泛起白泡,一隻人形的手掌在鍋中載沉載浮!
允兒驚駭地幾乎要暈倒,手指顫顫地指著庖冉道:“拿下!速將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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