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兒見他深蹙著眉頭,自袖中掏出一個小卷的一段白帛,展開,竟是初雪的字跡。
允兒看完,暗暗心驚,秦侯果然陰險!初雪來信中,提醒楚王防範秦侯,說大周天子收到秦侯密報,說楚王無視禮法,囚禁長兄,無毒自秦國歸楚後,便再無蹤跡,似是己被楚王所殺,周天子欲問罪於楚。
允兒臺頭看向楚王,楚王臉色陰沉的要滴下水來,拳頭重重地捶在案几上:“秦侯陰鄙!無毒乃是罪臣,被父王流放出楚之人,秦侯卻與我楚國做對,收留無毒,寡人還沒追究過往之事,如今又向天子進這等諂言,著實可恨!”
允兒勸道:“大王不必為此事糾結,那無毒尚在獄中,秦侯的進言,不足為慮,便是天子問罪也無妨。”
“只是這傳世璧一日沒有找到,便一日不能安寢。儘快找到和氏璧,才能扳回劣勢,堵住天下人攸攸之口。大王應趕在周天子下旨之前,修書一封陳述無毒當年劣跡,以及與秦侯勾連之事。”
楚王眉頭緊皺:“寡人何嘗不知,要儘快找到傳世璧,只是無毒在地牢中不肯吐口,寡人又不能用刑于他,著實難做。”
允兒見他煩惱,自去酌了一觴柘漿,遞於楚王,溫言勸慰道:“大王莫要煩惱,妾身想,無毒必不肯將玉璧交了秦侯,無毒在秦十年,必有所持,秦侯方能留他。只要玉璧不在秦國,便好說。”
楚王輕輕淺啜一口甘甜冰涼的柘漿,頓感一股涼意。便仰頭飲盡。
允兒慢慢說道:“無毒此人心機之深,不肯輕信。而銀雪以身相許,對他又死心踏地,相較它人,無毒必是更信銀雪。銀雪必知玉璧所在,尋找玉璧,突破口必然在銀雪身上。妾身如今己告之銀雪無毒死訊,銀雪有孕,眼下看起來頗為平靜,想必是要為無毒留下這個孩子,待生完孩子後,再行打算。”
楚王望著允兒,慢慢開口:“留子或獻玉,讓她任選其一。”
允兒聽著,一顆心漸漸地墜到深淵裡,眼前浮現出銀雪那哀慟的面龐,心中憐憫。
“大王,這宮中已經翻了個遍,不如將搜尋範圍再擴大些?”允兒看著楚王,小心翼翼地建議著。
楚王搖頭道:“不妥,盲目地搜尋,且不論找到有勝算有幾分,單是侵擾百姓,便可引起恐慌。王都萬不能發生這樣的事。”
允兒一時又沒了頭緒。
此事機密,只有二人商議,朝中再無一人知曉,允兒心中焦灼,幾次想讓楚王問問令尹斗子文的主意,話到了嘴邊又咽下了。
夜深,窗外一片寂靜,紗窗外偶有幾聲秋蟲鳴叫著,允兒淺眠。聽著旁邊楚王微鼾,心裡想著,明日是否應該去找找那個妸姒。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妸姒出現,必定大有深意,……而自己以身犯險,又是否值得……思來想去,不覺沉沉睡去。
這一夜,也有人不曾入睡,庖廚的偏廈裡隱隱透出燈光。庖冉坐在案前,凝視著案几上的一隻黃土原胚色大肚細頸觚。就這樣坐了很久,自懷中掏出了一盒黑漆,扯下了一幅衣襟,團成一把,沾了那黑漆,向那花觚塗去……
次日一早,齊奚自門外匆匆而入,難掩喜色,附耳密語,允兒也驚喜地站起來道:“快去,即刻便去!”
顧不得用膳,匆匆備了軒車,連聲催促著御人,御人揚鞭徑直向宮中的都房駛去。
一大清早,都房門口幾個灑掃的侍人,見了允兒的車駕,忙跪下行禮。都房的管事得了信急急地出來迎接,允兒劈頭問道:“鬱翁何在?”
管事摸不著頭腦,楞楞地回答道:“稟夫人,鬱翁在溫室內侍弄花草。”
允兒一點頭,揚聲說道:“前頭帶路。”管事連聲應著,躬身引著允兒前去。
都房內沿途芳香馥郁,花團錦簇,各色甘草香木鬱鬱蔥蔥,滿目春意,竟然不似是在深秋時節。允兒心中急切,顧不上賞玩,只連聲催促著管事。
管事不知何事,心中驚惶,暗想著這個鬱翁不知何事得罪了夫人,一路簡直要小跑著前去。
在一處偏僻的小屋裡,鬱翁,一個毫不起眼的老叟,白髮蒼蒼,正蹲在地上,精心地挑著育土的花泥。幾人入內,竟絲毫未有覺察。管事上前,喝道:“鬱翁,還不拜見夫人。”鬱翁一個哆嗦,抬起頭來,見是一個明豔照人的年輕貴婦,在管事的陪同之下,正站在門口。
管事諂笑著請允兒上坐奉茶。允兒擺擺手,對管事說道:“我有話要問鬱翁,你且出去。”管事點頭哈腰地遵命,暗暗給鬱翁了好幾個眼色,方才關上門出去了。
允兒示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