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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去西平侯府上尋釁滋事,言行十分無狀,”裴璣似是思忖了一下,“廣德侯夫人其時直嚷西平侯那么女是個嫁不出去的,還道西平侯府大不如前,眾人皆避之不及……”
楚圭一張臉刷的一下沉了下來。
“原本臣不該多言,但萬歲德隆望尊,最念手足之誼,臣深恐此事有累聖德……”
楚圭陰著臉道:“世子訊息倒靈通。”
裴璣微笑道:“實非臣訊息靈通,俗諺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如今此事已傳得沸沸揚揚,半個京城都知曉了。”
楚圭面若重棗,拍案怒道:“這個刁婦!”又看向裴璣,“朕知道了,朕自會懲戒,多虧世子及時奏稟,朕自有賞。”說著就吩咐身旁侍立的內監,“馮安,去內帑挑兩件上等玉器交於襄世子。”
那馮安便是昨日去傳口諭的內監。此刻見皇帝對這世子客氣,倒也不敢慢待,當下應喏,領命去了。
楚圭示意裴璣也可以退下了,裴璣這回沒說什麼,依言行禮告退。
楚圭凝著裴璣遠去的身影,面色沉鬱。
他自認閱人無數,但他看不透這個少年。裴璣跟裴琰初來朝見時他特意給他二人甩了臉色,就是想看看他們會作何反應,然而兩人一直引而不發,他什麼都沒試出來。今日將裴璣宣來,也是為探底,但裴璣神情落落坦蕩,說的又全是實話,他一時也摸不清這少年的心思。
襄王顯然是讓兩個兒子來做人質的,但他究竟是想破釜沉舟還是想表臣服之心,這很難說。
楚圭如今急於知道襄王的態度,這攸系他的皇位甚至生死。
而襄世子適才說起的廣德侯夫人趙氏一事,倒有些耐人尋味。他心裡恚恨大哥,眾人可以心知肚明,但不能揭破。他不許別人拆穿他的偽飾,趙氏犯了他的大忌!
他不知道襄世子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還是真的在示好,思來想去,最後只好歸結為一種試探,畢竟襄世子這樣做似乎無利可圖。
楚圭正自煩悶,錦衣衛指揮使孔承沛入殿奏事。待奏稟完畢,孔承沛正欲告退,卻被楚圭叫住:“你再多派些人手去盯著襄世子和臨邑王,一有異動隨時來報。”
孔承沛低頭應是,但隨即又踟躕道:“若是襄世子要回封地時仍舊什麼都瞧不出,陛下當如何?”
裴璣出宮途徑坤寧宮時,遠遠瞧見楚明玥手裡拎著個花籃子,在一眾宮人簇擁下迤邐而來。
裴璣神色不改,兩廂走至近前時,略敘了禮便掣身欲走。楚明玥眼波一轉,輕聲笑道:“襄世子適才去覲見了父皇?”
裴璣心下不耐,這沒話找話的痕跡實在太明顯,不是來見皇帝難道是來見你麼?
“是的,聖上昨日傳了口諭命我今日入宮一趟,”裴璣見她似還有話,遂略一拱手,似笑不笑道,“公主若無他事,我便作辭了。”言罷便掇轉身拂袖而去。
楚明玥覺得裴璣打量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初見時是這樣,這回也是這樣。並且他每次見到她都急著走。
楚明玥玩味一笑,出宮的路何其多,怎麼就偏偏能和她遇上?
楚明玥慢慢拈起籃子裡的一朵海棠花,輕聲問身旁的宮人拾翠:“鞦韆快架好了吧?”
拾翠答道:“回公主,是的,各宮的都將架好了。”
“這等耍子可不能落下六妹妹,”楚明玥一面往坤寧宮走,一面吩咐,“鞦韆架好了知會我一聲。”
拾翠低頭道:“是。”
西平侯府後門內,何秀又一次低聲問平安:“確定沒人跟著吧?”
平安往身後掃了一眼,點頭道:“姑娘放心。”
何秀舒了口氣,謹慎地取出鑰匙開了後門。門扇開啟的一瞬間,早等得不耐的楊氏扭頭看見她,一把將她拽出來:“讓我好等!銀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 山長就是書院的校長。
整個中國歷史數下來,連中三元的狀元也只有17人,其中明代只有兩人,一是黃觀,一是商輅。
魏文倫的名字實際上源於明代狀元倫文敘,兩人經歷也略微類似。倫文敘是弘治十二年的狀元,就是鬧出伯虎兄科考舞弊的那一年……唐伯虎和王守仁都倒了黴,倫文敘成為新科狀元。倫文敘是孝宗陛下欽點的狀元,他原本僅列殿試第四,都到二甲裡去了,但陛下把他點為第一。
陛下當時是這麼想的,這人的美貌跟氣質跟我有一拼,狀元就是他了!哈哈哈開個玩笑,其實是因為倫文敘氣度溫醇,平和寬厚,陛下喜歡君子,然後原本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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