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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清減了不少,形容憔悴不堪,好似大病了一場。
範循心裡冷笑,這可是奪妻之恨,他就不信魏文倫能嚥下這口氣。
楚圭一聲令下後,眾人皆提起了筆。
魏文倫默立著,微微垂了眼眸。
他三次上奏請求外放,但皇帝均不允。非但不允,今日還特特讓他隨駕同來南苑。
他根本不想來,他怕自己失言失態。
亦且,皇帝今日大可以另攜旁人,翰林院裡經綸滿腹的老臣多的是,但皇帝卻定要選他。朝中已漸有人在魆地裡說他是恃才氣傲的狂妄小臣。
這一切都令他厭煩。
魏文倫緩緩吐出一口氣。
但他心緒不寧的真正緣由或許還是那樁事。
一失其機,噬臍莫及。
造化弄人,為之奈何。
裴琰捉筆寫了幾句,見裴璣仍舊只是老神在在地望著麋鹿苑裡的鹿群,禁不住低聲笑道:“阿璣悠著點,仔細屆時交不上。”
裴璣卻扭頭一指:“大哥看,那幾只麋鹿正朝著咱們這邊看。”
裴琰循著他所指看過去,便瞧見三兩幼鹿正聚在圍欄後,睜大眼睛齊刷刷地盯著他們。
裴琰笑道:“怎麼?阿璣見那幼鹿討喜,想逮一隻回去哄媳婦?”
裴璣心道逮一隻回去也是被宰了吃掉,旋即搖頭道:“不了,養一隻核桃已經足夠了。我只是……”說話間嘆息一聲。
裴琰笑笑沒說話。他知道詩詞於裴璣而言不過小菜一碟,他只想看看他如何應對。他也能大致猜到楚圭八成是衝著他這弟弟來的。
楚明昭正與長姐閒話家常,忽見楚明玥與楚明嵐被宮人簇擁著走了過來。
楚明嵐見楚明昭與楚明婉言笑甚歡,冷笑道:“六妹妹看了半日熱鬧,眼下倒是笑得歡。”
楚明昭微笑道:“看完熱鬧難道還不能笑了?我不過是在和長姐說話而已。”
又將楚明嵐適才在裴璣跟前狡辯的話還給了她。
楚明嵐氣得滿面漲紅,正要還口,被楚明婉搶白道:“五妹都傷成這樣了,還是回去歇著吧。”
楚明玥出聲道:“好容易來南苑一趟,五妹妹總不能一直躺著。我聽說父皇讓郡王他們去麋鹿苑那邊鬥文去了。”說著便看向楚明昭,“六妹妹猜誰會贏?”
然而她不待楚明昭答話,緊跟著又笑道:“對了,這回做評騭的人妹妹也認識,就是哥哥的講官,魏文倫。”
楚明昭疑心楚明玥扯謊,詫異地看向長姐。這種事按說應當選個齒尊望重的老臣來做的,魏文倫雖才氣潑天,但年紀太輕了。
楚明婉踟躕了一下,道:“的確如此,我也聽說了。”只是怕妹妹尷尬,所以未曾提起。
楚明嵐倒是眼前一亮:“魏文倫來了?他告假月餘都不見人影,我正找他呢。”
裴琰一首《滿江紅》將要收尾時,時間只過半而已。他悠悠閒閒地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又抽空瞥了裴璣面前的宣紙一眼。
這一看不打緊,剛瞄了兩行,他嘴裡一口茶就全噴了出來。
兄弟倆的宣紙全溼了。
裴璣嘆道:“大哥小心些。”
眾人聽見動靜,紛紛側目。範循伸了伸脖子,想看看裴璣究竟寫了什麼,但墨跡已被洇花,字句已不可辨。
裴琰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連拍了弟弟肩膀兩下:“阿璣真是人才,寫得一手好詩!不知魏文倫看到作何感想。”
適才他看到裴璣跟前攤開的宣紙上寫著:一隻小麋鹿,二隻小麋鹿……
後頭的尚未來得及看,就被他一口茶噴花了。
裴璣將那張紙揉了,突然起身潛到了宋憲旁邊。裴琰等人好奇地看過去,就見他伏在宋憲耳旁竊竊低語,也不知在說什麼。
待宋憲神色怪異地點點頭,裴璣又跑到陸衡跟前,含笑低聲道:“妹夫詞翰不精,姐夫救救急,放個水,過會兒莫露我太次就成。我已與大姐夫透過氣兒了,望三姐夫也通融則個。”
陸衡出身將門,又沾惹了些子弟習氣,於詩詞上也不擅長,見他這般說,不由咋舌,他這樣的已經很水了,還要放水?
裴琰在一旁看著,想起裴璣從前在宗學裡乾的事。
裴璣剛回王府時,在宗學裡也不安分,聽課時交頭接耳、四處亂竄是常事,熱亂完就伏案睡覺,睡醒了繼續熱亂。氣得幾個教授、紀善抓心撓肝,但裴璣身份尊貴,他們不敢管教,只好告到父王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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