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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就是個沒有心的,用心用的少了他不一定能夠接收的到,用心用的過了只能遭到他的反感。
她的心,可不敢往他的身上用。
那田美人可是對他用了心,還想像平常人家的夫妻那樣,給他親手做衣裳。可笑,最後那衣裳卻穿在了大中的身上。
原先她還想著,她終於強過了蕭晴,這幾年她頓悟,她哪裡能比得過蕭晴呢?
嫁一個普通的世家子弟,生一堆兒女,也總好過她一十七歲了,還獨守空房。很可能,她這一輩子都得這樣。
蕭雨一想著往後的幾十年還會如現在這樣,頓時不寒而慄。
皇宮的最西面,有一座沒有名字的宮殿,那裡頭住著很多年老的女人,她們中有的是先帝的美人,有的甚至是先先帝的。
她們或是沒有承過寵,或是隻承過一次帝寵,便被忘在了腦後。
她們之中也有好多是世家的閨女,在孃家時受盡了萬般的寵愛,到了最後,卻只能在那方寸大的宮殿裡,熬枯了紅顏,熬成了白骨。
住進這輝煌的皇宮裡才知道,這裡有一座牆,牆的左邊有繁花似錦和羨煞了眾人的權力,牆的右邊則是……阿鼻地獄。
而最後,她會是在牆的左邊還是牆的右邊,她姑母說的可不算,她可以倚仗的只有帝心。
帝心卻是這世界上最難以捉摸的東西。
***
皇帝就和女人一樣,他的心思,千萬不要猜。
一場風風光光的接風宴,在皇宮的大殿中舉行。這是皇帝做東,百官陪宴,而南朝太子秦纓,無疑就成了這場宴席的主角。
只因他向大周的皇帝請安之時,大周的皇帝道了一聲:“說來朕也可叫南朝太子一聲表舅,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多禮。”
這還真是一表三千里,可沒辦法,皇帝…他願意。
皇帝開了一個好頭,沒人敢不給皇帝面子。這就有好多人排著隊來奉承秦纓,個個手裡掂著酒杯,個個的開場白都是:“太子,我敬你一杯。”
秦纓本就不善酒力,還得仰仗蕭景頂酒。
至於負責秦纓安危的蕭般若,可算有了正當的理由拒絕飲酒。
赫連上向他遙遙舉杯,心裡不痛快的蕭般若還是以茶代酒回敬。
男人們聚到一起當然要喝個興起。
一屏風之隔的女賓客們,內斂許多。
秦纓此番來到大周,太子妃因著體弱,並沒有千里相隨。
是以,宴席上的還都是老面孔。
女賓這廂最大的是蕭太后,皇帝的美人象徵性地到了幾個孃家有臉面的,剩下的便是宮外的命婦、貴女。
宮外的人,想看宮內的熱鬧。可皇帝的那幾個美人,個個都是蔫蔫的。
就連蕭太后也是無精打采的。
不是蕭家的人,自然不知道內情。
元亨這幾年頗有作為,首要表現就是定鼎宮中發生的事情,哪怕是打碎了一個瓷碗,也不許伺候的人向他人提起。
而蕭雨也是個警惕的,若不是她自小就害怕祖父,不敢對他隱瞞,也不會和他說了皇帝想要奪印之事。就連蕭太后,也是從蕭彌堅的口中才知道自己的鳳印差點不保。
至於蕭家二房的何氏,還有三房的高遠公主,多多少少知曉蕭太后不高興的原因。
其中,蕭景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秦愫。
而蕭霄今日一早,不過叮囑了何氏兩件事情:一、今日進宮不能惹的蕭太后不高興;二、讓她提醒女兒蕭雨不要做出對蕭家不利和影響大局的事情。
何氏一心想著找機會提點女兒幾句,連看也不願意多看一眼,就坐在她右邊的秦愫和玉寶音。
兒媳田少艾因著身懷有孕,並沒有來參加此次的接風宴。
若不是非來不行,何氏也不願意來這裡,見她一點兒都不想看見的那些人。
何氏的腰板挺的筆直是有原因的,前日她請動了長安城最有名的婦科聖手,給田少艾請平安脈。
說的是請平安脈,其實最主要的是想知道田少艾肚中的孩兒是男還是女。
那聖手前前後後號了四次脈,這才肯定地說,一定會是個帶種的。
何氏第一時間告知了蕭霄,蕭霄又告知了蕭彌堅,大家都很高興。
可何氏是最高興的那個。
她滿心想著,總有一天,她會攢足了足夠的資本笑話高遠公主,乃至蕭太后的。
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