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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了半夜也見涼氣。”
秦愫幽幽嘆氣,“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睡在花叢裡。不瞞蕭將軍,自從我母亡故、玉榮戰死,我便得了整夜不得安睡的毛病。傍晚不過是在這裡乘涼,卻突然有了睡意,唯恐一回廂房又沒了睡意,就索性臥在了這裡。”
蕭景自問不是個小氣的,可一聽她的話,心裡著實彆扭的緊。
像蕭景和她的這種關係,沒有哪個男人可以不動聲色地聽女人提起亡夫。
秦愫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可……不提就是隱瞞,又有哪個女人可以很快地忘懷過去。
她勉強一笑道:“昔日我在南朝,不出門便罷,一出門總是會招來各種流言蜚語,說的最多的就是‘高遠公主無情,連瑞王戰死都無動於衷呢’。可方才我提起玉榮,我猜蕭將軍一聽便會想我是個不識時務的,來了大周還死揪著過去。”
秦愫嘆了口氣,接著又道:“忘記是錯,不忘也是錯,可我秦愫……雖貴為一國的長公主,其實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普通,意味著她也有七情六慾。她會懷疑,她會試探,她會將不是自己人的所有人都當作假想敵。
普通,也意味著她會為了自己和女兒用盡了心機。哪怕是他蕭景,她也會算計。
蕭景一頓,心裡的那些糾結和疑霧即刻散去。
他抬頭看了看已經偏西的半月,默默嘆息。
良久,才道:“你想要一座自己的府邸?”
秦愫笑了:“不瞞蕭將軍,不是想,是很想很想。”
蕭景也笑了,他覺得這種攤開了說的感覺真是美妙至極。
他道:“以後再想要什麼東西,儘管直接跟我提就行。”
秦愫本以為他會說“那你也不應該去算計何氏”云云。誰知他總是讓她驚奇。
她愣了一下,隨即眨了眨眼睛道:“要……天上的月亮也行?”
蕭景燦笑曰:“你又不是寶音那個幼|稚的。”
秦愫心道我女兒才不幼稚,我女兒恐怕是這世上最有想法的小孩了,逗你兒子那樣的她可以一比一完勝。
當然,玉寶音的早熟,可不是什麼好炫耀的。
是以,她嘴上只言:“要月亮不過是玩笑而已。我同蕭太后有約定,蕭家給我什麼,我都將謹記在心。且,不會不回報的。”
“沒人要你的回報。”蕭景的心裡一蕩,不由又笑了出來,“若非說回報,這世上最公平的交易,不過是拿一心換一心,拿真心對誠意。”
“我有誠意。”秦愫撇過了臉,盯著虛無的空氣。
說出的話語叫人覺得她既無情,又充滿著真意。
對著秦愫這樣的女子,他除了心動還能怎樣呢!
蕭景覺得自己是屬於找虐型的,可他就是阻止不了自己的一腔熱情。
他一笑道:“那我也就只能有真心了……”誰叫他是個男人,還是那個先動心的呢!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武烈將軍一向都是個有好定力的。
對高遠公主是這樣,對旁的事自然也能這樣。
可是,他姐姐和他外甥總有辦法讓他很著急。
只因,他姐姐和他外甥的任性,無人能敵。
蕭景總結:那一對兒位高權重的母子,除了會害人,就不會幹旁的事情。
☆、第22章 賣兒賣女了
蕭景自打夜會完了高遠公主,就陷入忙碌狀態。
忙著給高遠公主府選地,沒事兒就騎著賽雲滿長安溜達。
想選風景好的,公主府一旦建成,就是一門兩朵“花”,只要是“花”大都喜歡美景,他得讓他未來的媳婦和未來的女兒滿意。
還想選離皇宮近的,譬如城東就離皇宮近啊,這主要是為了他自己上朝方便,往後他不是也得住在公主府裡。
可這……就難辦了。
大周在長安建城已有百年,好地兒早就讓各世家圈了個七七八八,就連最近三十年才發跡的蕭家,也只能住在城東與城西的交界,只在城東佔了半邊而已。
當初蕭家選地建府的時候還沒有蕭景,好在已有蕭楠。
不過那會兒蕭楠也還小,如今的他只恍惚記得他爹本是相中了城東的一塊兒地,花銀子將原住戶搞定,都已經動土準備開工了,白家不知道從那兒弄出了一張地契,非說那地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是他家的了。
按理說是得以地契為準。可那會兒的大周不是才經過五年的“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