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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什麼都是聽說的。
元亨失蹤了之後,本在宜陽的蕭霄沒再攻打洛陽,而是封鎖了沿江要地,尤其是蕭城,有兵三萬,將小小的城池塞得滿當當的。
玉寶音接到元亨失蹤的訊息,第一時間就從北梁到了蕭城渡口,她接二連三地去了無數次,都沒能成功下船,再踏上大周的土地上。
至於原因,說的好聽,是特殊時刻特別對待,如今的大周是隻許出不許進,不是大周的人,就是連探親都不許的。
玉寶音不知道自己哪裡特殊了,可能是因著她沒有改姓蕭,亦或是她手中握著重兵卻又不姓蕭。
總之她到不了江的對岸,什麼事情都就只能靠聽說。
就這麼等啊等,不等還能怎麼辦呢!
大周的江邊一共盤橫著十萬人馬,她總不能帶著自己區區的兩三萬人去硬闖吧?
這是情理不通、硬來不行的節奏。
起先,玉寶音一刻都停不下來,一閒下來便總要胡思亂想。
想元亨真的是笨的可以了,明知攻打大齊會有很大的可能是個圈套,不讓他往裡鑽他還不樂意。
又想蕭彌堅真是個有手段的,臨危受命,誰不說他是個好外祖父、好大冢宰、好皇帝呢!
後來,玉寶音便平靜了下來,心想著,既立的不過是個衣冠冢,那就證明元亨有一半的機會死了,也有一半的機會還活著。
元亨說過他要留條命的,他雖是個渾人,倒也說話算話。
玉寶音決定要相信他。
元亨失蹤的八個月後,沿江的守軍終於撤走了大半。
玉寶音再一次乘船到了蕭城渡口,一眼就瞧見了渡口邊立著的蕭爹和她娘,在翹首以盼著。
時隔八個月,她終於又踏在了大周的土地上。
說一點都沒有感觸那是假的,渡船架上了踏板,她是第一個走下來的,就好似生怕渡船上的踏板突然又不見了。畢竟未知和等待,真的是最熬人的。
但也不至於像她娘那樣,眼淚止不住地流。
蕭景勸慰秦愫:“莫哭了,這不是見著了嘛!”
他當然知道秦愫之所以痛哭,並非因著幾個月不見玉寶音,而是因著那個他也不願意提起的人名。只要一想想,他也想哭了。
說到最後,他嘆了口氣。
上下打量著玉寶音,想從她的臉上看到她心底真實的情緒。
男女之情是最有意思的東西,一個“情”字會讓原本沒有血緣關係的兩人勝似至親。
元亨失蹤了,玉寶音到底是怎麼想的?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跑去拼命?會不會痛不欲生,改變了性情?
玉寶音便朝他笑著道:“無妨,我挺好的。”平和又淡定。
女兒好不好,做孃的心裡知道。
秦愫哽咽道:“從小到大就知道逞強,和我年輕時一樣。想哭就哭,還得是你自己哭,我可不想再替你流眼淚了。”
玉寶音道:“我為什麼要哭呢?你們都以為元亨死定了?我可不這麼想!我此來蕭城,就是為了要去長安一趟。”
“去長安做什麼?”秦愫和蕭景異口同聲地道。
玉寶音被他兩人的緊張逗樂了,道:“我能做什麼呢?就是去瞧瞧,瞧瞧元亨的娘,瞧瞧咱們以前住的地方,然後…借路北上。”
真不是去找蕭彌堅麻煩的。人貴有自知之明,還得清楚當下最重要的是什麼事情。
她不過是不相信元亨死了,她想去他失蹤的地方瞧瞧,然後繼續北上,去到關外,最好能會一會木穆邇,問一問他,他與元亨交手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事情說起來都很輕巧,辦起來卻沒有一樣容易的。
可她不怕,還相信自己終會一樣一樣辦成的。
蕭景沒想到玉寶音是個如此執著的,將她接到了府中,他就鑽進了書房。
他覺得自己沒法面對她。
一天前,他爹讓人送了封信給他,說的是要立蕭般若做太孫了,要追封以前的他,也就是蕭楠為太子,要封現在的他做勤王。
如果元亨不是他的親外甥,他真不會覺得他爹做了皇帝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哪怕是得來的方式有些卑劣,那又怎樣呢?男人在追求權力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下限好講。手段也是本事的一種,誰又能說他爹憑的不算是本事呢!
可那層血緣關係是脫不掉的,外祖父承了外孫的皇位,怎麼想他都覺得無法接受。
那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