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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細細的流蘇。莊夢玲將釵子從匣子裡取出來,流蘇碰撞的聲音是清凌凌的窸窣; 很是好聽。她託著看了半晌; 遞給綺羅; “今夜就戴這對。”
浣溪又遞上一封薄薄信箋; “鄞公子還附了一封信。”
莊夢玲拆開了看,只得一句話:“戌時三刻,琉瓔水榭後門。”忍不住笑起來; 將信紙扔進火盆燒了,問浣溪,“馬車可準備好了?”
“已經在外頭等著了。鄞公子寫了什麼,小姐這麼高興?”
“沒什麼,啟程吧,別去晚了讓人笑話不知禮數。”
綺羅伸出胳膊,讓莊夢玲的手搭在上面,扶著她往外走。“煊太妃真是個奇怪的人,病癒後想著慶祝,居然是叫齊宗室小姐,在琉瓔水榭集會。”
“這沒有什麼奇的,先帝在時,後宮妃位以上的娘娘常讓世家小姐進宮,也算她們在皇宮裡一大樂趣。只不過皇上即位後再不這樣了而已,太妃娘娘大約是懷念以前的日子了。妍兒進宮這麼侍疾這麼久了,也不知在裡頭是個什麼光景,今晚她應該在的,找她好生聊一聊。”
“奴婢去打聽了,太妃娘娘請的人倒也不多,原有容小姐和傅家的嫡三小姐傅斯煙在,都因為待嫁辭了。鄞家的兩位嫡小姐霜華霜凌,史家的嫡小姐史明雪,秦家的嫡小姐秦彤,敬王府的昐五小姐,牟府的嫡小姐牟錦含,還有蒙家的嫡小姐蒙籬,加上小姐您,一共八位,請的倒是不多。”
“對於許久未設宴讓世家小姐入宮的太妃娘娘來說,已經夠了多。不過容兒不去,倒真是少了許多樂子。”
原先的大丫頭浣月在那場爆炸裡死了,新提上來的二等丫頭馨如有點憨頭憨腦的,傻乎乎地問,“為什麼去的全都是嫡小姐?”
綺羅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著她,“這種場合,極大的可能有公主王爺在場,不是嫡小姐,哪裡有那個資格去?”
馨如恍然大悟地點頭,不過只一會兒就有迷惘了,“昐五小姐就不是嫡出啊,她怎麼也去了?”
另外三個丫頭全都翻白眼不想理她,莊夢玲頭疼地扶額,“我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才從母親那裡挑中了你?”
馨如更加茫然。
浣溪問莊夢玲,“宴席上會讓諸小姐獻藝或是做什麼詩會之類的事麼?”
“也許會。若是有王爺或其他貴人在場,不用太妃娘娘提前佈置,怕這些小姐自己也會提議,卯足勁展示才藝,以求得到他們的注意,嫁入皇家。”
綺羅有些擔憂,“小姐什麼樂器都沒有帶,會不會落了下成?”
莊夢玲想起鄞炘的紙條,兀自笑起來,“你家小姐不需要他們的關注。”
綺羅和馨如不懂,浣溪卻早心如明鏡,一切瞭然,故意打趣道,“以前鄞公子送的東西小姐不都直接丟掉麼,現在怎的不丟了?”
莊夢玲斜覷自己的丫頭一眼,“都是精品,丟了可惜。”
浣溪竊笑一陣,在對方的目光中強行忍住了,正色繼續問道,“皇宮久不開這樣的宴會,皇上會不會去?”
“可能會吧,我沒見過皇上,怕是人出現了也認不出來。”莊夢玲不怎麼放在心上,倒是叮囑要跟著自己進宮的浣月,“雖說參加宴會的都是平日裡玩的好的小姐們,卻不定會有其他貴人,你仔細著言行,聽從我的吩咐,別給我惹出事情來。”
浣月連連點頭,“奴婢何時有不聽從小姐的吩咐過?小姐只管當心就是了。”
說話間,在府內坐的馬車已行至大門口,莊夢玲從馬車上下來,其他幾個丫頭把她的衣裳,披風和其他必備的物品搬到出門的馬車上,綺羅和馨如留了下來,浣月扶著莊夢玲上了馬車,自己也跟著進去,關上了車門。車伕在前頭甩了一下馬鞭,破空的一聲脆響,好像要將緩緩降落的暮色劃破,留住最後一絲光明。
莊夢玲不知此去會發生什麼,若她知道,就算會因為抗旨被煊太妃降罪,就算有一百條鞭子抽著她驅趕她,她也絕不會進宮。
快進皇宮大門時遇上了鄞霜華和鄞霜凌兩姐妹,三人從馬車的窗戶口相互打了個招呼,兩架馬車結伴過了宮門。在皇宮中各種橫豎交織的甬道中,又遇著好幾架馬車,莊夢玲透過馬車棚下掛著的家徽認出那分別是秦家和蒙家的車。
琉瓔水榭在東邊巨大的皇家園林和西邊坐落有致的眾妃寢宮的交界線上,被粗壯的深入水底的木架子支撐著,富有江南園林風格的屋宇在匯靈湖上連綿出去一大片,暗夜裡遠處看去,整個建築被紅色的燈籠包圍,在湖面上倒映出一圈深沉的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