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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了一會兒,肩膀有點酸,酈清妍撤回手扭了扭,然後嘆了口氣,“多送些祛疤消炎的膏藥進去吧,讓宮裡的人護好她,其他她想要做的事都別干涉,每日向我彙報即可。”
煥逐答了是,卻沒有走開。
酈清妍重新搭箭上弓,想要找回一點感覺。弓是冬至在寧王府兵器庫裡翻箱倒櫃找出來的最適合初學者用的寶物,真的是寶物,弓柄上鑲嵌著一塊湛藍的寶石,一看就價值連城,也不知是誰送來孝敬棲月的。
遠處磕著瓜子調戲丫鬟的即曳盯著煥逐和酈清妍看了一會兒,微微眯了眼睛,把手中瓜子往後一扔,胡亂抹了抹手。被即曳的各種笑話逗得花枝亂顫的丫鬟只覺眼前一花,即曳已不見蹤影,四處找了找,才發現那人已經貼身站在了酈清妍身後。
貼的很緊,快要直接抱上去,即曳一手托住酈清妍挽弓的手臂,一手去握勾著箭羽的手指,遠處看去,根本就是從後摟住的姿勢,看得人眼睛能噴出火來。
“射箭講究連貫,執弓,取箭,拉弦,瞄準,放箭,一氣呵成。”帶著酈清妍的手指一鬆,箭鏃嗡地一聲飛出去,正中靶心。“你瞄一會兒歇一會兒又瞄一會兒,能射中就怪了。”
酈清妍向前躲了躲,“你教就教嘛,做什麼靠的這麼近。”
弓是好弓,人是美人,即曳的視線裡恰好可見玉白的脖頸,有汗珠慢慢滑到衣襟下深色的陰影裡,旁人的汗都是難聞的,這人卻通體清香,泛著冷冽的氣味,如同細雨中的玉蘭花。即曳突然就有些心猿意馬。
眼見著即曳的嘴就要落在毫無察覺的酈清妍的耳垂上,斜刺裡飛來一個拳頭,讓他後退一步躲閃開來。收心抬眼一看,快要出離憤怒的煥逐正雙眼噴火地瞪著他,“不得對少閣主無禮!”
同是男人,這個並不怎麼會掩飾的人的憤怒究竟是因為護主還是別的,即曳再清楚不過,他就是喜歡逗這些人,以報悵亓虐待自己的仇。反正在他眼裡,其他宿主和悵亓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能收拾一個是一個。
於是露出一個頗有優越感的笑來,“我是她師傅,手把手教她不是應該?你反應這麼激烈做甚?”扭頭向酈清妍,意味不明道,“一個女人住的地方聚集這麼多男人,寧王殿下的心可真是寬。”後者又抽一支箭出來,根本不理會兩人。
即曳這句話得罪的人可不少,外圍幾個鎮日輪流長駐郡主府的二十四暗衛磨刀霍霍,已經有人去叫焚禪雨水和立冬了,上次居然和這人打成平手,這回定要湊齊了高手,收拾即曳到親孃都不認識。
即曳和煥逐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炸出噼裡啪啦的雷電聲。
不知酈清妍是聞到了硝煙味還是累了,將弓遞給侍童,從菱歌端著的托盤裡拿了帕子擦汗,往場外走了幾步,叫了同樣沒事幹站在廊下看她練箭的衱袶,“到書房,我有事同先生說。”
煥逐搶先一步抓住衱袶的肩膀,“是兄弟就留下來同仇敵愾。”用下巴指了指即曳,“我倆聯手,肯定能收拾他一頓好的。”
衱袶掙開他,“你誰?不認識。”
酈清妍在一旁扶著柱子,差點笑到斷氣。
午後,酈清妍坐在書房裡,正沉沉地想事情,偶爾提筆寫下點什麼,寬大的書案上雜亂地擺了許多紙,全都密密麻麻地寫滿東西。正想到關鍵的地方,屋外傳來一聲巨大的響動,生生把思緒掐斷。皺眉放下手中的毛筆,將桌上的紙一張張收起來,問守在書房外間的弄香,“怎麼回事?”
那群不肯消停的人又打起來了?
弄香也被嚇著,走到裡頭來,“奴婢也不知,這便去問一問。”等她回來時,酈清妍正在銅爐裡焚燒先前寫下的那些東西,滿屋子紙張燃燒和墨水散發出的味道。
“小姐,是悵亓先生來府裡了。”
好好的思緒被打亂,酈清妍情緒不是很好,“好端端的不在他那地府待著研究死人,跑這裡來做什麼?”
弄香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答一句,“奴婢也不怎麼清楚。”
酈清妍嘆了口氣,“來就來吧,為何弄出這樣大的動靜?”
這個弄香是知道的,忙道,“張管家在安排悵亓先生的屋子,原先想安置在衱袶先生他們住的院子,煥逐先生覺著太擠不願意。管家又要把人安排在即曳先生的院子,即曳先生便鬧了起來,怎麼也不同意。”
酈清妍不勝其擾,頭痛道,“倚角居那麼大,再加十個人進去也不會擁擠,即曳在鬧個什麼?”
“即曳先生說悵亓先生身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