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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夢玲輕輕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蕪彩四下看了看,這處道路比較偏僻,黑咕隆咚的,連只鳥也沒有。確定四周沒有人,這才小聲問,“福寧宮裡的人那麼多,娘娘如何確定這件事就一定能成?”
“人多才好啊。”莊夢玲看了看道路兩旁的高牆,高牆之上是一點亮光也無的黑夜,和她的眼睛一樣,一片黏膩的濃黑,“人多才好發現。”
靜了一會兒,突兀地問,“給他的藥,日日都在用麼?”
“小曼子盯著的,每日都在用,鄞大人真把娘娘的話當聖旨一樣。”
蕪虹後面那句話,此刻聽在莊夢玲耳中,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
涼涼地笑起來,“你們知道那藥的功效麼?”
兩個丫頭齊齊搖頭。“難道不是傷藥?”
“傷藥的確是上等的傷藥,只是裡頭摻了旁的東西,容兒送來的,藥性猛烈,只需短短几日,便能讓他身體疲憊,精神萎靡,直至出現幻覺。”
蕪彩打了個寒噤,“什,什麼幻覺?”
“那就要看他的心魔是什麼了。最怕什麼,就會看見什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手掌,“其實我真希望,他的心魔不是我。”說著竟又嗤笑起來,“現在還說這樣的話,我真喪盡天良,人性盡失。”
蕪虹有些難過,“娘娘別這麼說自己,若娘娘人性盡失,一直幫著您,縱容您的少閣主和容小姐,又算什麼呢?”
“她們是我的朋友。”冷笑有了變化,從心頭流露出一點淡淡的溫柔和暖意,“此生摯友。可是我不配,不配她們對我這樣好。她倆雖然提供我需要的所有東西,卻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麼,若是知道了,只怕再不認我這個朋友。”
“娘娘別自暴自棄,容小姐一直在想辦法救你出去,連少閣主都快要被她說動,開始籌謀計策,讓您能夠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出去了又能怎樣,一樣活的痛苦。”嘆氣般道,“活著真沒意思。”
蕪虹還要勸她,被蕪彩拉了拉袖子,衝她搖頭,一腔的話壓在舌底。
許是覺得太過寧靜有些滲人,蕪彩趁機把心頭那點疑惑問出來,“娘娘給皇后酒裡下的又是什麼?”
“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任她貞潔烈婦喝下去,也能如同蕩/婦般,不管對方是個什麼,只知一昧求歡到藥效散盡。你們說,背影有三分像皇上的鄞炘出現在她面前,她會把他當成誰?”
縱使蕪虹蕪彩知道這個計策的大部分內容,也聽得汗毛倒豎,冷汗直冒。
“冗蘋在偏殿裡燃了媚香,香味和鄞炘身上的藥性結合,效果與吞了春/藥無異。”
“兩個沉浸在幻影和慾望裡的人,會發生什麼?”
“今夜之後,鄞家,傅皇后,就算完了。”
說完這句,莊夢玲嗤嗤地笑起來,笑到無法撐直腰,就這樣低伏下去,終於團成抱住膝蓋的姿勢,不動了。
兩個丫頭一直站在她身旁,靜靜地看著她。
然後,她們聽到她沉痛的哭聲。
三月初二,寧王奉旨,秘密巡視江左十四州,酈清妍直將人送到城外才回來。
三月初三,寧王離京只過一天,宮裡傳出一道堪比炸雷的聖旨,鄞家滿門抄斬,罷傅伾右相官職,闔府皆逐出皇城,傅家所有男丁,至下三代,皆不啟用。
正在和清妺鑑賞由一整塊碧色翡翠雕成湖光水色風景的寶物的酈清妍一個失手,直接摔了手邊堪稱無價之寶的玉雕。
“原因。”酈清妍幾乎要捉住煥逐的衣襟,“告訴我原因!”
欲言又止的煥逐生怕酈清妍再一激動,又傷了她自己,忙道,“傅皇后與璧羅宮侍衛鄞炘公然在福寧宮通姦,當場抓獲。皇上暴怒,當場刺死了傅皇后,鄞炘判了凌遲之刑,現在已經割到第四百多刀了……”
“進宮,快,立刻準備馬車進宮。”酈清妍急得在屋裡轉了兩圈,翻出那塊慕容曒給的可以自由進出皇宮的令牌來,“不行,馬車太慢,你騎馬,帶我進宮。馬上!”
煥逐完全是著急於酈清妍一著急就會受傷這事,“現在進去也晚了,就算飛進去,鄞炘也救不活了的。”
“誰要救那活該千刀萬剮的蠢貨!”酈清妍瞪著煥逐的眼睛裡全是因為震驚和著急裂開的血絲,“要救的是莊夢玲!”
煥逐一震,立馬就明白過來,也不去牽馬,道一聲,“冒犯少閣主了。”便直接摟了酈清妍的腰,在清妺一臉的迷茫轉成震驚裡,躍出房門,直接施展了輕功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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