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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斗笠沿上的紗簾掀開一角,抿了一口白水。
立在桌邊的店小二忽然覺得有點冷。
喝水的人狀似無心,實則有意,一人一口白水,一人心裡一把算盤。
這店小二口中的“三皇子”自然是微生玦。江憑闌不傻,知道微生玦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定是奔著她來的。擒她,還是救她?若要擒她,如此大張旗鼓反倒打草驚蛇,因此應是救她。從這茶碗的色澤便可知這家客棧很普通,非常普通,養尊處優的皇子當然不會住這樣簡陋的客棧,什麼誇杏酒地道,什麼親筆題字,這些訊息都是刻意傳播出去,好讓她能在進入杏城的第一時間便知道他的存在。
她在暗,他便讓自己在明。
至於她是怎麼會問起這面“杏”字旗的……那倒是巧合了。她從前常在爺爺那兒品鑑字帖,賞過不少大家的真跡,方才見這旗上的字氣勢開張卻又不失秀逸,非俗人之筆,一時來了興趣才打聽打聽。
她心裡嘆一聲,可惜了那麼好的字寫在塊破布上,微生玦沒給這店弄塊匾額,想必是覺得時間緊迫,怕錯過了與她接頭的時機吧。
這小子,心思倒挺細膩。
江憑闌不動聲色又喝一口水,轉頭對一直立在一旁不敢走的小二道:“三皇子都誇的酒,我倒也想見識見識,勞煩你給我……”
“上些小菜。”
她一愣,看向對面出口的人,又聽他目不斜視道:“愣著做什麼。”
此人說話向來如此,出口時明明不帶疑問也沒有怒意,但偏就是讓人不容置喙,店小二立馬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連應聲都忘了。
“忌酒忌葷腥,不用我教吧。”
江憑闌“哦”一聲,知道他是在說自己背上的傷,可明明是好意,卻讓人聽了並沒有感激的意思,就好像他三番幾次救她,在她看來都不是出自本心。
……
幾日後,素來熱鬧的杏城因為一個驚天的訊息炸開了鍋。各路江湖人士紛紛湧來,有細心人注意到,幾日下來,城門口的青石板路竟被踏得破舊了不少。大街小巷,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很快從三皇子到了一位沈家小姐身上。
“哎喲,幾位是要住店?真是不趕巧,小店最後一間房已在一炷香前被客人要了去。”
“後院可還有房子?能歇腳便行。”
“實在不好意思,後院那庫房也已住了人,您不如去問問別家?”
此般對話,幾乎成了每家客棧的日常,其實說話的人也曉得,別家?別家也是一樣。自打那沈家小姐比武招親的訊息一出來,哪還有空餘的客房?有些厲害的人物,一揮手便將一整家客棧包了大半月,那些慕名而來的小角色啊,城外十里小樹林,走好,不送。
一早,幾位江湖人打扮的青年人正圍坐在一家包子鋪前,以商議國事的嚴肅態度說著些什麼,走近了一聽才知道,又是沈家小姐。
“沈家雖是武林名門,卻素來低調行事,這幾年更是韜光養晦,不露鋒芒,此番怎會為給自家千金求婿如此大張旗鼓?”
“我也想不明白,大張旗鼓便也算了,為給自家寶貝女兒找一門好親事,沈老莊主竟將沈家的傳世劍都拿了出來,這本也下得忒大。”
“再說那沈家千金,從前倒隱約聽聞是個美人胚子,可沈家男兒自幼習武不假,難道連那獨苗千金也是個練家子?沈老莊主如此寶貝女兒,怎會許她舞刀弄槍?”
“管她是舞刀弄槍還是琴棋書畫,打便是了。”
“蔡兄可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左右不過一個娘們,有什麼要緊的?我要的是沈家那把傳世寶劍。”
“說得也是,不過,你們可有聽說沈家的奇怪規矩?”
“哪能不聽說,看這大街小巷各處張貼的佈告,我都快給背下來了。第一,來者須穿黑衣勁裝短打,戴斗笠,以布巾遮面。”
“哈哈哈哈哈……要我說,這規矩雖奇怪,定得倒不賴,人人都是一個樣子,美醜不辨,也算公正。”
“可還有第二條呢!說是……認得佈告上的圖案者優先比試。可那佈告上是什麼鬼畫符?你們當中可有人認得?”
一眾人齊齊搖頭。
“聽說已有不少武林人士將這鬼畫符抄錄下來,拿去請教各地的能人異士,只是至今還未能有答案。”
有人嗤笑一聲:“有答案能讓你知道?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呢,否則豈不是比試還未開始,便要惹來殺身之禍?”
“哈哈哈哈……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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