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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四周看了看,發現這裡是一處山洞,入口狹窄,且有草木隱蔽,內裡卻寬闊,山壁上布著青苔,似乎離水源不遠。
南燭給她裹了傷,又替她束起了衣裳,輕聲道:“江姑娘可還有哪裡不舒暢的?”
她沒答,重新閉上眼,心中百般苦楚。
不舒暢,全身都不舒暢。
逃了大半夜,還是回到這一對主僕的魔掌,白給自己添了這一身傷,何苦哉!
她閉了眼便自然注意到外頭的響動,刀劍相擊之聲頻頻,可以聽出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戰事,至於贏的是哪邊……看看那個背對著自己優哉遊哉盤膝調息的面具男就知道了。
但她有些奇怪,喻南似乎只有夕霧一個貼身侍衛,夕霧身手雖好,卻也一人難應眾敵,況且聽這聲響,沒有哪一方是單打獨鬥的。
她靠著山壁側耳去聽。劣勢那一方用彎刀,約莫還餘寥寥數十人,優勢那一方用劍,聽起來人數更少些,約莫六七個。使彎刀的人氣勁極強,應是江湖人士,而用劍的人出劍齊整,每次都擊在彎刀刀刃同一處位置,連收劍時的步調都極為一致,顯然是經過統一嚴苛的正規訓練。
竟有江湖名門可怕到這種程度?還是說……她驀地睜開眼,一雙眸子在黝黑的山洞裡似有溢彩流動。
是軍隊?
誰的軍隊?是敵是友?如若兩方都是江湖人士,還能理解為鷸蚌相爭,但若其中一方是軍隊,該如何解釋?
江湖,朝堂,軍隊。
三個水最深,平常人最不該涉足的地界,她竟一下都踩全了?
她這邊還在納悶,忽聽“咻”一聲,似是煙火升空,外邊打鬥的聲音於同一時刻停下。有人低喝一聲“撤”,那持劍一方几人齊齊掠去,洞外轉瞬寂靜無聲。
江憑闌更摸不著頭腦了。
摸不著頭腦的她被喻南從地上拎起來,踩著遍地的屍體帶走了。
她只來得及回頭看一眼,這一眼藉著月光,她發現地上躺著的至少有三方人馬,看穿著都是江湖人士。她理解喻南為了省力,採取了令追殺者們窩裡斗的法子,可是……
“這些死了的是為千金令而來,那最後幾個活著走了的是誰,為何而來?”
他似乎笑了笑:“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事情確實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次日午時,江憑闌江小姐站在一面迎風招展的“杏”字旗下,眼見著街巷生氣蓬勃,車如流水馬如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理了理額前碎髮,道:“很好,就在這裡招親。”
剛預備下馬車的喻南腳下步子一滯,似乎走歪了一步,驚得南燭趕緊上前攙扶。
江憑闌瞟他一眼,覺得昨夜過後這個病號似乎又虛弱了不少,也許是……枯葉殺人的大招折損了不少體力?
照理說該有些愧疚的人並沒有愧疚,反倒笑嘻嘻繼續道:“我要比武招親,聲勢越大越好,勞煩你替我安排一下。”
牽了馬剛朝後院馬棚走出幾步的夕霧回頭看了一眼喻南,見他點了點頭,有些不解地領命走了。
江憑闌很高興,就喜歡這種只幹事不多問的。
高興的江小姐進了客棧大門,選了個視野開闊的靠窗位子坐下了,一邊用筷子夾著花生米一邊招呼店小二:“這位小兄弟,來。”
“好嘞!客官有何吩咐?”
“吩咐倒沒有,就想請教個事,”她笑了笑,看一眼客棧門外的大旗,“這杏城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客棧、酒樓,為何獨獨你這門口有面‘杏’字旗?”
“看姑娘這樣子,是今個剛來的吧?這事啊,全城可都傳遍咯!”他神秘一笑,“我也就不賣關子了,前幾日,三皇子來了杏城,在我們這兒歇息了一宿,還直誇店裡頭的杏酒地道,特意賜了面旗。喏,”他朝那旗子努努嘴,“那上頭的‘杏’字啊,就是三皇子親筆提的。”
江憑闌臉上笑意一僵,嘴裡的花生米“咔嗒”一聲響,隨即她神色痛苦地捂了捂嘴:“你這店裡的花生米也太硬,都硌著我牙了!”
店小二慌忙朝盤子裡瞧去,看這花生米的成色似乎沒什麼問題,但如今託了三皇子的福,客棧已是名聲在外,客人既然如此說了便怠慢不得,於是趕緊賠笑道歉:“是小店照顧不周,您看……要不給您換一盤?”
“那倒不必,”她擱下筷子,端起茶碗將碗沿細細端詳了一番,似在檢查有沒有汙漬,良久後才將茶碗擱到嘴邊。
始終沉默端坐在對面的喻南也捻起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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