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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食指朝著她身後山脈遙遙一指,一個極具力度的手勢:“遠處。”
她將手中腿骨咬得咔咔響,切齒道:“我不喜歡打啞謎,你最好痛快點說明白。”
他瞟一眼被割得殘缺不齊的野兔:“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幫助朋友等同於打擊敵人,那就是我的利。”
她嘆了口氣,又一個自說自話要當她朋友的,古代人都很缺朋友嗎?不過……敵人的敵人?他跟那個“豔舞門”有過節?
她仍舊覺得斗笠男的出現很是蹊蹺,也並不認為自己需要他的幫助,但能少一個敵人,尤其是一個看上去很厲害的敵人,總歸是件好事。
她丟掉啃了一半的兔腿,抓了把草抹去手上的油漬,滿意地拍拍手道:“那好,你打算怎麼幫我?”
“很簡單,千金令只在南國的土地上生效,離開這裡。”
她雖不清楚離開南國去到北地需要多長時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路必然遙遠兇險。
他見她似乎不大認同的模樣,補充道:“我可以護送你,保你一路無虞。”
她揚了揚眉,不置可否。
他眯起眼:“你不信?”
“我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我要的不止這些。我要找回我失散的同伴,二十六個,一個也不能少。我要離開沒錯,但我要離開的不僅是微生王朝,還有這個大陸,我與你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至於要怎麼走,聽說離這裡最近的海在往東兩千裡,我去那裡,不去北國。”
他微一點頭:“那便依你所言,先尋同伴,再去東面赤海。”
她有些意外,可眼見他如此配合,便決意姑且信他,伸了個懶腰,學著古人的腔調道:“好極。看來咱們需要認識一下,在下江憑闌,敢問閣下姓名?”
“喻南。”他語氣淡淡,似乎說的是別人的名字,但態度比起先已和緩許多,微一伸手繼續道,“該去哪裡尋江姑娘的同伴?”
“杏城。”
有了這位叫喻南的男子相助,一行人大大方方走了城裡的道路,出城關前,江憑闌在城門附近顯眼的地方刻了記號,是留給大個子老K和小個子阿J的。喻南說皇城太危險,一刻都不能多留,她也確實見到不少行色匆匆帶著畫紙的江湖人士,有許多次都是險險擦肩,因此已無可能抽身去尋找他們。至於記號,她並不怕被外人發現,除了她的保鏢們,這裡沒人會認得那些阿拉伯數字和英文。當然,他倆會不會發現,何時會發現,也只得聽天由命了。
四人僱了馬車一同前往杏城。一路上,江憑闌得知那個穿一身黛紫,不愛說話不愛笑,臉白得像鬼的姑娘叫夕霧,而那個穿一身煙粉,常含笑看人,蜜糖似的姑娘叫南燭。
夕霧在車簾外沉默趕車,江憑闌多數時候也不說話,車內只能偶爾聽見南燭的聲音,有時是囑咐她家公子吃藥,有時是替他把脈。
江憑闌偶爾也聽幾耳朵,發現這位叫喻南的男子似乎是久病纏身,且病得不輕,服藥的時辰都是固定的,服的藥也種類頗繁。但她無意對他有過多的瞭解,包括他的真實身份和他面具後邊的容貌。不是警惕,而是她當真不好奇,她堅持以“過客”的身份自居,既然遲早要離開這個世界,就不必對這世界裡的任何人事上心。
出於對病號的照顧,每日總得找個客棧歇腳,如此走走停停了三日有餘,一行人總算到了杏城的鄰城,天鄴。
這個“總算”是江憑闌的心情,她的那群保鏢們散落各處生死未知,其中自然有像小個子那樣腦子好使的,可更多的是如大個子這般智商堪憂的,她因此很有些著急。
到達天鄴時天色已晚,一行人在城西一家客棧住下,決定天亮再繼續趕路。
這個“決定”當然不是江憑闌願意的,所以她開始思忖,如今離杏城已近,這一路上因了南燭給她做的改裝,遇見的殺手也越來越少,今夜她是不是可以與他們“就此別過”了?
她為此試探過喻南,客客氣氣跟人家講多謝這一路護送,但由於尋同伴的事耽擱了太多時日,自己要先行一步了。得到的回答是:“莫怪我未提醒你,你若出了這個門,便不要奢望見著第二天的日頭。”
這極具殺傷力的威脅可能是真的,但對她江憑闌卻是沒有用的。夜過三更,她看看守在自己房門外的夕霧,摸著下巴開始思忖出逃計劃。至於為什麼是“逃”,她不清楚,她總覺得,如果自己光明正大地走,一定會被攔下來的。
黑暗中,江憑闌的眼珠轉得極快。
這幾日她曾觀察過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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