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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看似雲淡風輕的一眼,那婦人已經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俠士饒命,俠士饒命……”
斗笠男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拎起江憑闌轉頭就走。
江憑闌的臉黑了。
她雖稱不上特別高挑,但也不算矮,不穿鞋一米六七的個頭,眼下一雙短靴,怎麼說也夠撐到一米七,而這男子卻以約莫十七公分的優勢生生將她拎成了一個侏儒。她瞟一眼勾起一根食指拽著她衣領目不斜視專心走路的人,沒錯,就是這個氣勢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矮子。
難道他不是個病號嗎?
兩人身影消失在這無名山坳的一瞬,從破茅屋後閃出一條黛紫色的人影。婦人驚恐地盯著這鬼魅般的女子,眼見她拾起落在地上的金釵,眼見她用毫無血色的手指抬起自己的下巴,眼見她將金釵……刺入了自己的眉心。
臨死一刻,那婦人猶自睜大眼睛,她的眼裡沒有驚訝,卻有無窮無盡的悔意。
她在這世上聽見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家公子他,最討厭不聽話的人。”
江憑闌自然不曉得自己身後發生過這樣一幕,她此刻的心思全在於該怎麼從斗笠男手中逃走以及她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她清了清嗓:“我不喜歡繞彎子,咱們直接點,如果你的目的是殺我,那你現在就可以動手,不過我事先宣告,我雖不保證自己能從你手中活下來,但拼死換你個殘廢還是有把握的。”
他不看她,目視前方淡淡道:“我若要殺你,方才救你做什麼?”
“很好,那麼如果你的目的是生擒我,請你現在就跟我打一架,你輸了就放了我,我輸了不要緊,咱們繼續打,打到我死了為止。”
“我不喜歡打架。”他勾了勾手指提醒她,“且你也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斗笠男油鹽不進的態度讓江憑闌覺得萬分挫敗,但他這句話似乎是預設了他要生擒她的打算?
打又不肯打,說又說不過,她一時怒從中來,出口罵道:“你們這些迂腐愚蠢迷信自以為是的外星古代人真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我只是蹦個極跳個海走錯了時空你們非說我是什麼妖女臨世!我對你們那鬼江山一點興趣也沒有隻想回到地球上去你們又非要攔著我!先是一群自稱是什麼豔舞門來的要殺我,然後又來了個好萊塢演技的大嬸,我好心幫她,她卻恩將仇報!現在還有個黑衣黑心黑肚腸的也不知要把我抓到什麼鬼地方去,好一個大寫的莫名其妙!”
她覺得,高冷如她,這輩子就沒一次說過這麼多話。
卻聽那人依舊不溫不火淡淡道:“我沒打算生擒你。”
她“呃”一聲,跟著他將思路退回到自己的上一次發言。哦,他不打算生擒他,那她說這麼多做什麼?不對,那他不早說!
“那麼請問您到底想做什麼?別告訴我,您這是看中了本小姐的美貌。”
他的語氣毫無波瀾:“你既是這樣覺得,倒也無妨。”
她咬牙:“抱歉,我沒這麼想。”
這最後一個“想”字咬得極重,剛說完,她橫臂,豎肘,提膝,準備招呼他重點部位。萬一他真是看上自己的美貌了呢?還是先踹了以絕後患吧。
而他側頭,後撤,抬手,捏住了她的腳踝。
她的膝蓋距離他重點部位三寸之遙。
“下回出手前不要說話,有破綻。”
“砰”一聲,江憑闌栽在了地上,不知是因他突然鬆手令她失去了平衡,還是被他這話給氣的。
☆、枯葉殺人
在江憑闌終於不堪忍受徹底爆發之前,斗笠男終於說出了人話:“餓了嗎?”
這不是廢話嗎?她從昨夜到現在滴水未進,能不餓嗎?要不是深知以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可能飽餐一頓,她早該放任肚子叫出聲來了。
她剛想答,又聽他道:“出腿無力,一定是餓了。”
江憑闌險些再栽一次。
她忍住,咬牙:“對,我餓了,麻煩給我來一份紅酒燜子雞,雞要公雞,酒要香貝坦乾紅,謝謝。”
斗笠男顯然沒聽明白,卻還是朝後打了個手勢,下一瞬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兩個姑娘,一個穿黛紫色,手裡拎了一隻野兔,一個穿煙粉色,懷裡抱著一捆柴火。
黛紫色的姑娘錐子臉,面白如紙,幽若鬼魅,坐下來就開始給野兔剝皮,手法熟練,自始至終沒有表情,連眼睛都未眨一眨。
煙粉色的姑娘娃娃臉,走近時對兩人笑了笑,兩頰酒窩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