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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將來要頂替了這個位置,他們可得罪不起。
不過三殿下似乎只是進去瞧了一眼,很快便出來了,出來的時候擰著眉,也不知裡頭髮生了什麼,嚇得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索性今早問起太子殿下時,他說昨夜無事,竟連三殿下來過都不曉得。
想什麼來什麼,正想著昨夜的事,便聽見外頭的太監傳訊,說三殿下又來了。婢女們急匆匆跑進去稟告,太子似乎對這個惦記著自己的弟弟頗為感激,當即表示傳喚,吩咐身邊侍應的婢女:“快,扶我起來。”
☆、東宮
微生玦得了傳喚便慢悠悠走了進來,一改昨夜雷厲作風,恭敬行禮道:“臣弟見過太子殿下。”
“快請起。”微生璟被婢女攙著靠在床柱邊,面容蒼白,說話時連氣息都不穩,“聽聞三弟昨夜也來過我這東宮,倒叫你費心了……”
“兄長何須客氣,都是臣弟分內之事。”他朗聲笑,“臣弟前些日子游歷杏城,偶然遇見一位隱於民間的醫家妙手,一直思忖著讓他替您看看。只是這醫家脾氣古怪,好說歹說軟磨硬泡了一月有餘才肯入宮,昨日方至皇城,眼下正候在殿外,您看要不要請他進來?”
“我這身子……不看也罷。”榻上人微微嘆息一聲,“不過既是三弟美意,我也不好辜負,便請他進來吧。”
很快便有一布衣老人提著藥箱進來,似乎對這東宮陰森沉悶的氣氛很不適應,手腳都不知往哪擺,一個大禮行下去,“草民見過……”說了一半便忘了詞,“見過……”
微生玦趕緊上前將跪拜在地上的人攙起,“老醫仙不必行此大禮了,還請趕緊替我這兄長看看吧。”
老人應一聲便趕緊上前去了,微生玦在後邊負手瞧著,臉上笑意盈盈。
按照宮裡頭的禮數規矩,這民間的醫者本不能如此隨意替皇子診脈,但璟太子素來脾氣極好,不大有貴人的架子,加之他對微生玦又頗為信任,因而也便免去了那些繁文縟節,反倒寬慰老先生:“您不必慌張,便當我是尋常人吧。”
望、聞、問、切之事急不得,須得慢慢來,診脈之時老醫家臉上神色古怪,一直蹙著眉頭,倒是被診脈的人一副心平氣和的坦然模樣,始終不曾有過不耐。
半晌後,老人移開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久病纏身,體虛氣弱,病入肺腑,無藥可醫?”微生璟笑得平和,好似說的是別人的身子。
老人思忖了一會,終於開口:“前頭三個詞說對了,但也並非無藥可醫。”
這話一出,其餘兩人都是眼前一亮。
“您這身子之所以孱弱至此……”他猶猶豫豫不肯講,微生玦與微生璟對視一眼,似乎都從對方眼裡讀出了什麼意味深長的東西。
微生璟拍拍他的肩,“您放心,不論您今日說了什麼,我與三弟都會當作沒聽見的。”
老人抹了抹一頭淋漓的汗,垂眼道:“是……是因為您似乎長年服毒……”他說出這個“毒”字時自己都打了個寒噤,但說都說出來了,便乾脆閉上眼一股腦全倒了,“您身上用過的□□不下百種,有的是毒,有的則是以毒攻毒的藥,其間繁複,須得花上數年才能辨個清楚。理論上講,若能對症下藥一一解之,並非沒有醫治的可能……只是……只是您身子孱弱至此,未必撐得過這些時日,也未必受得住解毒的痛楚,即便解乾淨了毒,也將留下一身的毛病,要想徹底痊癒……終歸不大可能了。您……您是萬金之軀,要研製解毒之法,須得日日取您身上血毒反覆嘗試,草民……草民不敢冒險為之。”
微生璟聽罷笑了笑,依舊很平和的樣子,“我知道了,老醫家,您下去吧。”
“我送您。”微生玦手一伸,一個“請”的手勢。
老人跟著微生玦走出殿外,步履有些蹣跚,額頭上依舊不停地冒著汗。他是山間醫者,一生懸壺濟世,懷的是仁心,行的是善事,之所以不願入宮替太子診脈,便是為了避免觸及宮闈秘事。他拗不過那少年,終歸是來了,而今卻隱約覺著自己大去之期不遠了。
微生玦在宮門外停下,看著老人哆嗦模樣,笑道:“老醫仙,您不必驚慌,沒有人要殺您滅口。”
老人抬起頭,似乎將信將疑,又聽眼前那少年繼續道:“倘若太子真是太子,那麼以兄長仁心必不會為難您,倘若太子不是太子……”他狡黠一笑,“那麼終有一日,也許明天,也許數年,會有個身懷同樣病症的人前來找您,向您尋求醫治之法。到時,您可救之,也可棄之,一切隨您心意。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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