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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的失神而羞怯,反倒控訴似的問:“你怎麼不戴面具?”
他似是沒想到她第一反應竟是如此,愣了愣,然後指了指她身後牆上的轉盤。
她這才記起來,沈老家主死前曾欲圖躲進密道,被他一掌廢了機關,而那時所用,正是他幾乎從未離身的面具。當時情急,後來他又一直立在陰影裡,所以她才一直沒發現。
“你易容了吧?”
他似乎更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又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
“我說這裡太暗,我什麼都沒看清,你信嗎?”
他再搖頭。
“那我會死嗎?”
問了半天,她在意的竟是這個?
“當然不會,”他覺得有些好笑,“你一個女孩子家,為何總將‘死’字掛在嘴邊?”
“既然如此,你總戴著面具做什麼?”
“習慣罷了。”
多數時候以假面示人,因而養成了習慣,即便並無所需也一直戴著面具,這樣一個人,說到底是有些悲哀的吧?她正想到這裡,忽然聽見一句更令她驚愕的話。
“你是第一個。”
她愣了半晌才說出話來:“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我是第一個?第一個看見你臉的人?”
“是,”他抬起頭笑了笑,“很奇怪吧?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這話聽來荒誕,她卻不知怎麼就信了。他在人前是假面,而在人後,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對著銅鏡端詳自己的臉,所以不知道自己的長相似乎也情有可原。只是這樣的事是從他多大的時候開始的?
素來伶牙俐齒的人又說不出話來了,她覺得,或許是資訊量太大,腦容量不夠,所以自己才一再發愣,一再空白,甚至不知為何覺得心裡特別壓抑,特別悶。
她愣了一會,突然在他面前坐下來,又藉著壁燈將他的臉左看右看細細探究了幾遍,然後道:“你的膚色很白,比我,比南燭、夕霧她們都要更白。你長了一雙很好看的鳳眼,眯起來看人的時候尤其。你的鼻子很高、很挺,真難為它沒被你的面具壓垮。你的唇很薄,倒是符合你薄情寡義的性子。嗯……”她一會湊近,一會湊遠,絲毫沒發現他臉上神情變化,沉吟片刻道,“我們那裡有句詩,叫‘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拿來形容你這張臉倒也不為過。總之呢,你不戴面具,去大街上走一圈,十個女子見了,必有九個要傾慕於你。”
“還有一個呢?”
她笑得狡黠:“就像我這樣啊,冷靜,從容,鎮定,不為美色所動。”
“那你何故湊我如此之近?”
她立刻避嫌似的朝後挪了挪:“為了當你的鏡子嘛。”
他隨口一問,她隨口一答,答完後,兩個人卻都愣了愣。不見天日的暗室,未卜生死的前路,她端坐於前,說要當他的鏡子。
靜默裡,頭頂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是有人一聲“爹”欲喊出口,卻被另一人捂住了嘴。
“誰?”江憑闌用嘴型問對面人。
“沈書慈。”他亦用嘴型答。
腳步聲漸近,喻南霍然起身拉過江憑闌,一躍上了壁頂。幾個動作看似很大,其實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未發出一絲聲響,與此同時,沈書慈下了密道,身後跟著的似乎是她的貼身丫鬟。
江憑闌屏住了呼吸,因為她霎時明白了眼下的情況。不論沈家人與喻南是何關係,都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出現在這裡的他不起疑心,不殺他已算不錯,至於救?即便沈書慈再怎麼傾慕於他,也不可能在自己父親的屍體面前昏了頭。以喻南的身手,殺了她當然不廢力氣,但他們也就失去了脫困的機會。最好也是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她發現密道里有人。
但這密道除了上回的牆縫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且不論貿然躲進去是否安全,牆體實心,他們看不見沈書慈動作便不能掌握離開的方法,所以喻南選擇了壁頂。
兩人此刻隱在壁燈照不到的地方,壁頂呈拱形,正好有一塊陰影,喻南整個人貼在壁頂上,而她整個人貼著喻南。虧得兩人都算瘦,兩個身板疊一塊,恰恰沒入陰影裡,再多一分便要露出破綻。然而這樣的姿勢卻維持不了多久,壁頂光滑,全靠喻南以手掌作為支點,用腰力撐起兩人的重量,而江憑闌被他用雙腿絞住,使不上半點力氣,也做不了任何其他。
她明白這樣有多難,即便喻南內力再深厚,即便他傷病全無,也不可能撐過一炷香。
底下的兩人卻沒有要離開的跡象,沈書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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