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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人少為宜,你們倆先去,我等一炷香再走。”
“不行……”
“少廢話!你們遲一步,我就遲一步,還不快抓緊時間。”
柳家兄妹被她連推帶搡地趕走了,兩人出了木屋倒也不再停留,立刻飛身朝林子掠去。依他們的性子和微生玦的交代,這種時候是絕對不會離開的,但江憑闌推出兩人時,在他們耳邊說了一句話:“我有事。”
“我有事”擴充套件開來便是“我還有事要做”,她既然不當著喻南的面說這句話,就說明這事跟喻南有關,兩人知道時間緊迫,不宜再拖,只好先走一步。
喻南低低一笑:“什麼事這麼要緊,值得你冒險留下來做?”
她一臉的坦誠:“監視你唄。我以為,比起沈家人,你更危險。”
“哦?”
“四個人一起行動目標太大,萬一有什麼差錯,你是死不了,你不死,我也死不了,那你說,死的人會是誰?”
他隱在陰影裡望著壁燈下的她,似詢問更似嘆息:“江憑闌,你對誰都這麼有情有義嗎?”
她笑得氣死人不償命:“是啊,除了你。”
“所以情願搭上自己性命?”
她一懵,一臉“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的表情。
喻南沒答,忽然回過身去,將手掌貼在牆壁上:“三,二……”
“一”字落,密道另一頭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比剛才那聲有過之無不及,只是兩人離城外火藥房尚有大段距離,因此未被波及。
“沈家人還真不可惜這密道啊。”
“見不了光的東西,自然毀了更好。”
“這密道里究竟還有什麼秘密?”
“沈家百年名門,立足至今並非毫無道理,若真是什麼正派,早該與柳家一樣下場。”
江湖嘛,本就是這樣,世人眼中光明磊落的名門正派也未必就是行俠仗義救苦救難的菩薩。江憑闌並不意外,也沒什麼興趣深究,聳聳肩道:“炸了也就炸了,原本也不可能從那頭出去的。”
“那麼你以為,”他指指上面,“還能從這裡出去?”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他之前那句話的意思,愕然道:“你現在不會是在告訴我,我們出不去了吧?”
“不然?”他坐下來閉目調息,大有一副“能跟你死在一起真好”的樣子。
她氣極反笑:“您喻大公子親手設了今日這個局,居然沒給自己安排好退路?”
“我的退路,不正是被你親手堵死的嗎?”
她啞然。拿柳家兄妹當擋箭牌的事她做不出來,更不允許他做,所以她把自己跟他綁在一起,本以為以他能耐,換個法子出去就是了,誰知會是眼下這種結果。
他語氣冷淡,絲毫不像在談什麼性命攸關之事:“沈家歷代祖輩的智慧並非如你所想的兒戲,陣可以改序,但機會只有一次,一次過後便成了死陣。”
“你是說,等柳暗、柳瓷順利離開,這裡就成了沒人能進來也沒人能出去的絕境?那林子裡那些沈家人呢,總不至於被自家的陣法困死在……”她若有所悟地住了口,看了一眼對面陰影裡打坐的人。
沈家的陣法是無論如何不會困死自家人的,他們外人沒有法子,不代表沈家人沒有法子,陣法如是,密道亦如是。要想脫困,只能靠沈家人,只是……她湊到他跟前俯低身子,悄聲道:“你跟沈家到底是個什麼關係?這個節骨眼出現在這裡,他們非但不懷疑你,竟還會救你?”
或許是她湊近得突然,他驀地抬頭,剎那間眼底詭譎湧動,竟似星辰般亮。她在那樣瀲灩至近乎逼人的眼神裡看見自己的倒影,看見自己愣住的神情。
他沒戴面具。
她起初幾度欲見,後來為保全性命唯恐避之不及的這張臉……
牆上壁燈泛著白,卻白不過他的面容,可明明是近乎病態的白,不知怎地又讓人想起水天一線處半隱半露的明月,或是暗盒中華光自生的羊脂玉,那般皎潔剔透,唯有黑夜才能容納的美。密道里似乎暗了一霎,天地間一切光亮,從月色到星辰,從壁燈到她手中還未收起的匕首,都在這般絕色裡黯然。
密室,黑暗,靜默無聲的男女。她彎著腰半俯低身子細細打量他的臉,他盤膝而坐抬起頭,用比她更為耐心更為細緻的神色回看她。
半晌,足足半晌,她回過神來,輕輕“啊”了一聲,並不為自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