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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未抬頭,卻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略沉聲道:“它們不會咬我。”
果真如他所言,那蛇似有所覺地動了動,卻在離他腕脈僅一寸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扭頭遊走,這速度不像方才被江憑闌踩到時那般遲緩,倒有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江憑闌的表情由驚恐變為了驚訝:“你養的?”
他搖頭,將袖口捋起,讓手腕暴露在空氣裡,一邊解釋:“沈家人暗地裡製毒,會需要這些蛇。它們與一般的蛇不同,毒性更猛,且冬眠期極短甚至不須冬眠,有的蛇還因一些極端的試驗手段長出腳來,變得十分��恕!�
她一邊想著這不就是現代的生化變異,一邊又覺得喻南在刻意迴避她的問題,沉默一會後還是問了出來:“我似乎更關心它們為什麼不咬你。”
“因為我比它們更毒,”他垂眼漫不經心地瞧著驚慌退散的群蛇,“咬了我,它們會死的。”
江憑闌眼中閃過一絲愕然,隨即很快恢復平靜,打趣似的笑道:“像你這樣黑心黑肚腸的人,比蛇毒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他瞥她一眼,冷冷道:“那麼你是打算留下來喂蛇,還是跟我這個黑心黑肚腸的人走?”
她笑嘻嘻湊近他,兩隻腳分別踩上了他的兩隻靴子,將手扶在他上臂,“走吧,驅蛇器。”
喻南冷不防被人以這種奇怪的姿勢擁住,似乎有些彆扭,心裡卻知道她是為了避免踩到蛇才如此,因而也就沒阻止她弄髒自己的靴子,一手攬著她一手探在身前移步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她將頭撇過的一瞬,臉上笑容立刻不見,眼底神色難得有些黯然。
她相信他說的不是假話,可是一個人要怎麼比毒蛇更毒?除非長年浸淫於各種千奇百怪的□□裡,才致使那些毒素深入到血液骨髓中,最終令他成為了連毒蛇猛獸都為之膽寒的人。
一個人要百毒不侵,首先得嘗過百毒的滋味。
兩人維持著這樣奇怪的姿勢一路走到了洞口,撬開鐵絲網才發現這裡是座枯井,而枯井的出口,竟還是在沈府。
又是“轟隆”一聲悶響,三次爆炸將沈府的密道徹底炸燬,這漫長的一夜落到世人口裡不過一場唏噓,而對經歷其中的人來說,卻當真是九死一生般的驚心。
後事還遠遠不到了結的時候,江憑闌和喻南剛出枯井不久便見夕霧急匆匆趕來,看起來萬分狼狽,想來是尋了兩人一夜,卻絲毫未提一句辛苦,直奔重點道:“沈小姐正往您房中去,約莫還有百步距離,此前未曾去過東廂。”
“我要兩百步的時間。”
“是。”
夕霧應完便掠去,江憑闌大約知道他又要開始演戲了,打了個哈欠道:“您忙,我先回去……”
“睡一覺”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打斷:“你若不想被吵醒,還是去我房裡睡的好。”
她立即明白了喻南的意思。沈書慈既然還未去過東廂,那必然是要去一去的,吵醒事小,但要圓一圓今夜的去向卻很麻煩,倒不如干脆玩消失。在沈書慈面前,兩人總歸是同一條船上的,她也不想壞了他的事節外生枝,便應了下來:“也好,那你跟沈大小姐速戰速決,別擾我睡覺。”
江憑闌累了半宿睏倦至極,一進屋便要往床上躺,卻被喻南一把塞到了床底下。她剛要怒而暴起,便被什麼東西砸了一臉,拿起來一看,是喻南的外衣。她立刻安分地趴下來不動了,她倒是不介意看他換衣服,反正現代時候沒少見男人打赤膊,但萬一沈書慈突然闖了進來,引起什麼誤會可就不太好了。她這人沒什麼別的缺點,就是懶,除非實在躲不過,否則便懶得跟不喜歡的人打交道。
正在換衣服的人垂眼看了看床底下,滿意之餘又有些疑惑,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竟還知道羞?想來他喻大公子若知道江憑闌內心真實的想法,一定只剩苦笑了。
江憑闌趴在床底下聽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隨即便覺上頭一沉,喻南似乎半躺在了床上,與此同時門外腳步聲響起,有人急急敲門:“喻公子,我是書慈,可以進來嗎?”
喻南輕咳了幾聲,虛弱道:“進來吧。”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江憑闌都忍不住拍手叫好,這演技不去好萊塢真是可惜了!
沈書慈得到許可後便噔噔噔跑了進來,一路長驅直入奔到裡屋。江憑闌感覺上頭又是一沉,隨即聽見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一個略含哭腔的聲音:“喻公子,我爹他……”
她看了一眼自床沿垂下的裙裾,自行腦補出沈書慈一屁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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