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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喘息,又不知是哪裡傳來“哧啦”一聲,一條腰帶乾脆被撕裂成了兩截。
有低沉暗啞的男聲響起:“憑闌……別……”
回答他的是滾燙處忽然纏繞上的冰涼手指。
他終於失去最後的理智,沒法再抵擋推拒,翻身在上。“叮鈴”一聲響,床帳的金鉤子隨著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打著了床欄。
無數細微的聲響緊鑼密鼓,或者隱忍,或者殘破。一剎忽如浩渺無垠的大海之上駕一船星輝悠悠盪盪,緩緩而行,又一剎,是疾風驟雨,是電閃雷鳴,是碧波里翻卷的浪,是觸礁一瞬驚起的顫慄。
一聲又一聲悠長綿延的嘆息似要將彼此往後的歲月一刀刀提前鐫刻下來,有女聲含著哭腔呢噥而語:“皇甫弋南……皇甫弋南……皇甫弋南……”
回答她的是一陣激烈酥麻的抵死震顫,繼而云收雨歇,風清月朗。
“皇甫弋南……夕霧走了……”
“我知道……”
“你回去後……把她葬入皇陵吧?”
“好……”
倘若當真無計久長,就叫她溺死在這一夜的瀲灩水波里,將所有一切及早給出,交付。
作者有話要說: “文藝號”宇宙飛船起飛了,我含蓄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相送
卯時的雞鳴響過街巷的時候,大乾皇宮密殿裡閉目一夜卻不曾安眠的人睜開了眼。立即有人抱劍上前,“主上,您醒了!”
皇甫弋南望著紗帳淡淡眨眼,並未去看李乘風的激越神情。
李乘風真切地望著自家死裡逃生的主上,過了好一會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氣氛有點詭異,等了許久也不見他答話,只好主動解釋道:“是王妃連夜聯絡了我等,說甫京來的親衛隊已候在南迴城外,叫我等今早來接應您。”
皇甫弋南聞言也無絲毫神色變化,終於應了聲,“知道了。”頓了頓又道,“回京吧。”
李乘風咧嘴一笑,“好嘞!主上,那王妃呢,什麼時候跟咱們回去?”
又一陣直叫人喘不過氣來的死寂後,皇甫弋南起身攬袍,沉默著朝殿外走去,只是走到一半復又回身,朝床榻那向看了一眼,隨即再度轉頭離開。
李乘風隨著他的目光來回過了一趟,一頭霧水地跟了上去。
……
宮門外,一身男裝扮相鎧甲加身的女子背脊筆挺地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遠遠看見李乘風駕著輛烏墨色的馬車來了,一扯韁繩撥轉馬頭,聲色清麗道:“列隊,跟上。”
八百騎兵跟著她無聲撥轉馬頭,流水般分散成一個羽翼的形態,將駛來的馬車牢牢護在了中央。
女子自始至終未有停頓猶豫,眼望著天邊的雲霞淡淡道:“啟程。”
八百騎兵簇擁著馬車向南回城門去,江憑闌行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頭,遠望宛如一柄鋒銳而耀眼的利箭。
路上的行人見狀紛紛避讓。騎兵開道,攝政王親送,沒人曉得那馬車裡頭究竟是誰,也沒人敢問。他們扯著脖子望著近在咫尺的城門,繼而看見攝政王的馬緩緩停了下來,看見她撥轉馬頭,領著八百騎兵退到路旁,看見她緘默無聲地目送馬車歸入城門外另一支整裝待發的隊伍。
馬車再度被簇擁著向前行去,很快淹沒在了那支新的隊伍裡。
漫天霞光肆意潑灑,良久後,因好奇而駐足原地的人們看見他們素來凶神惡煞的攝政王策馬回頭,滿面晶瑩的淚痕。
……
大乾皇宮,正對宮門的高臺上,有人負手憑欄遠眺,綿綿密密延伸到宮門外的目光在觸及到八百騎兵迴歸的姿態時稍稍一頓,隨即漸漸浮出笑意來。
他身旁的女子瞥他一眼,“我說主子啊,人沒走,好端端回來了,這下見著了,放心了,可以回去上朝了?”
微生玦覷她一眼,“我當然知道她不會走。”
“那您倒是在這瞎瞅個什麼?”
他眉毛一豎,擺起架子來,“朕的皇宮,朕愛站哪站哪,愛瞅誰瞅誰,有意見的,端端正正寫奏本呈上來,瞎嚷嚷不管用!”說罷狀似不經意地掠一眼行到高牆下的人,嘀嘀咕咕轉身走了。
……
二十日後。
微生玦的書房裡圍了一大幫子議事的人,窸窸窣窣一陣細碎的商討過後,其中一名老臣道:“陛下,西厥宮變當日,老王烏舍納與其手足烏倫瓦利兩敗俱傷雙雙葬身,王室族人死的死,逃的逃,實在一片混亂光景。如今只餘年幼的小王子可堪繼承王業,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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