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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掩映,穆頃白將蕭羽彥抱回了寢宮。又取了一方軟布替她擦拭水汽。蕭羽彥看著他握住了她那條受傷的腿,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良久,才囁嚅地說了一句:“小白白,對不起……”
穆頃白抬眼看著她,捏了捏她的臉:“其實方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該衝你發火的。”
“是我不好,自作主張又一廂情願的。”蕭羽彥脫下了身上的袍子,裹緊了被褥,只露出一張臉和一條腿來,“我知道你能放下齊國的一切來陪我,已經是委屈。不該還強求你一定要接受我,畢竟……”
蕭羽彥其實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為。究竟問題出在哪裡,為什麼他會那麼生氣?仔細一想才醒悟過來,一定是因為她說了那一句——我想上你。
穆頃白還以為她是男子,所以覺得她真拿他當男寵來看了。可是要她直接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她又說不出口。原本想著多說無益,不如實際行動起來。現在看來,這一層誤會不解開,他們之間的關係恐怕很難再進一步。
“畢竟什麼?”穆頃白捉住了她的腳腕,試了試她是否又傷了腳。
“沒……沒什麼。”
他低頭凝視了她片刻,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半晌,才緩緩道:“我去沐浴,你先歇息吧。”
“沐浴?方才不是——”蕭羽彥說了一半又止住了。方才只是沾了水,不能算是沐浴。可是他才碰過她,便要去沐浴。莫非是……覺得噁心?
她越胡思亂想越覺得難受,索性轉了個身矇住了頭不去多想。穆頃白回頭瞧了她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大步進了內室。
翌日,蕭羽彥下了早朝,便一溜煙去了梨園找凜淵談心。今日荀夫子也在,雲洛不知道去了哪裡。三人在院子裡坐下,蕭羽彥使了好幾個眼神示意荀夫子避嫌。向他卻渾然不覺,豎著耳朵在聽。
凜淵擺了擺手道:“陛下就當他不存在吧。”
蕭羽彥這才撇了撇嘴道:“上次找你說的那個事情,她照著你的法子去做了。可是效果卻不大理想。”
“哦?發生了什麼?”
蕭羽彥思忖了片刻,便將昨晚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凜淵聽著若有所思道:“此事確實是師兄考慮不周了。我們男人對於主動撲上來的又不喜歡的女人,確實是非常反感的。”
這句話給了蕭羽彥會心一擊,她憂傷道:“可不是麼。要不然他怎麼會那麼大的反應?而且他還說,以前有親密接觸時都是隱忍著不發火的。這一次她做的過分了,所以火太大,滅不了了。”
“可若真是不喜歡,那就不要接觸啊。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人真不是什麼好人。”凜淵蹙眉道,“我覺得此人行為古怪。分明是在發火,可最後還要親人家。莫非是另有所圖?”
“不會吧……”蕭羽彥心虛地想了想。她雖然身為黎國國君,可論身份地位,穆頃白不比她低。若說是有其他圖謀……她不敢多想。
兩人聊得仔細,一旁聽了許久的荀夫子終於忍不住插話道:“可依我看來,你們所說的這個人。他所指的發火,未必是生氣的意思。應該理解為……欲1火焚身吧。”
蕭羽彥和凜淵齊齊向荀夫子投去了鄙視的目光。凜淵敲了敲桌子,正色道:“阿荀啊,我早就教育過你。不要看那麼多不正經的書。你看,好好的當世文豪,看多了那些東西,腦子都不正常了。”
蕭羽彥介面道:“可不是麼,都說看多了□□,會導致視線模糊氣虛體弱。果真不假。什麼欲1火焚身?他可是禁慾系的。你不要推己及人。不對,你不要信口胡言。”
荀夫子被兩人這一唱一和氣得牙癢癢,起身拂袖而去。
梨園之中只剩下師兄妹二人,遠處傳來了陣陣擊缶聲和編鐘聲,沁人心脾。
蕭羽彥苦惱地託著下巴:“你說他真的是另有所圖麼?”
“大司馬麼?”凜淵接過話道,“大司馬之心還需要多想麼。若是你二姐對他有意,我勸你還是儘早阻止的好。”
蕭羽彥知道凜淵是誤會了,但也沒有解釋,只是道:“我以前也如你所想。當上次在大理寺一案之中,他從頭到尾都在幫我。我覺得可能是我誤會他了。”
“又或許武子都此人對他而言,也是要除之後快的呢?”
“不會的。武子都在朝堂是一向以他馬首是瞻。大司馬只會讓服從他的人留在朝堂裡,父皇的老臣被他清理了大半。剩下的也都噤若寒蟬。我從未見過武子都有一句違逆大司馬的話。”